由於音樂太大,這一響聲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是距離近的幾個人掃了兩眼,又迅速地移開眼睛。這種事情在酒吧裏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張廷堅不搭理他,叫道,“waiter!waiter!”
顧維鈞氣得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你是忘不掉李雅涵是吧,心裏痛苦得不能自已是吧,那就將她追回來呀!整天躲在這裏借酒澆愁,算什麼男人!”
張廷堅抬起頭裏,冷冷地看著他,嘴邊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還虧你和李雅涵是大學同學,你了解她多少?你走吧,不用管我,一會兒我就回去,麗薩回來接我。”
服務員來了,問道,“先生,您還需要什麼?”
“給我再來兩瓶威士忌。”
顧維鈞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用手捂著心髒,平複了許久的心情,才道,“好,我不管你,你繼續喝吧。無論怎樣,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但是我想告訴你,李雅涵的性子是剛烈,是執拗,但是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她不會回頭?她對你是有感情的。”
說完,顧維鈞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張廷堅聽了他的話,緩緩地抬起頭來,眸中複雜的情緒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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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雅涵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剝著鬆子。電視開著,播放著快樂大本營,幾個主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插科打諢,好不熱鬧。她的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老半天,都沒有聽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手機響了,來台顯示上赫然跳動著“顧維鈞”三個字,她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甚至隱隱地,內心有一絲雀躍。
三個月過去了,她與張廷堅,沒有碰到過一次……她的生活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杯白開水,索然無味。
上班的時候,她拚命地工作,以此來排解內容的空虛。可是工作處理完了,那空虛又張開了血盆大口,將她瞬間吞進肚子裏。
以前她老盼望著下班,盼望著雙休日,那樣她就可以與張廷堅膩在一起。可是現在,她最討厭的就是下班時間和雙休日,因為在那期間,陪伴她的是冰冷的空氣。再沒有一個堅實而寬闊的胸懷可以讓她依靠,再也沒有一個一雙溫暖而修長的雙手來為她掖被角。
她一個人活在自己閉塞的世界裏,沉悶地幾乎窒息。
“在做什麼?”顧維鈞問道。
她將一個剝好的鬆子扔進口中,無精打采地回複,“看電視。”
“沒有同李念琛去約會?”
她楞了一下,低低地回了一句,“沒有。”
實際上直到這一刻為止,她才意識到,這三個月來,她和李念琛也就見了兩次麵而已。
“我剛剛從酒吧回來,這個月去了很多次,每次去都碰到張廷堅,他是想要將自己喝成胃穿孔。”
她的心明顯地沉了下去,沉到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裏去。對於張廷堅,她雖有懷疑,雖有不確信,但是分開的這段時間,對他的思念也是與日俱增。不想得到他的消息,那是假的,但是得到了他的消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