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中毒太深了。既然得不到，就不該沉溺其中。
她看到了何子謙。
他修長的手指間，竟然還夾著一支煙。她側頭瞟了一眼桌上的煙灰缸，發現那裏已經堆了五六個煙頭。
同一時間，張廷堅也看到了李雅涵。他愣住了，她的眉眼，看上去那麼冷漠，她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僵硬。她看著自己的目光，那麼地陌生。他感覺，兩人根本不是一周未見，而是分離了一生一世那麼久遠。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麵前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心心念的李雅涵。
察覺她掃了自己手中的煙支一眼，他慌亂地將手中的煙蒂摁滅了，局促地將鼻梁上的眼鏡向上推。他想，自己此時此刻他的表情，肯定像一個犯了錯等待老師處罰的孩子，可笑至極。
他握緊了右手，鼓起巨大的勇氣，忽略她那冷硬的眉眼，開口道，“雅涵，我想和你談談。”
她開口道，“正好，我也想和你談一談。”
他被她的直白，驚異得又是一愣。他以為，她如何也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他早就訂好了包間，引著她走進去。
“你先說想說的吧。”她的主動、坦率，甚至是深入骨子裏的冷靜，都讓他心裏發慌。
他又下意識地去點煙，但覺得自己這樣太沒有出息，幹脆強壓著那股勁。
他握了握拳頭，問道，“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聽到我和婉清的對話了？”
他抿了一口茶，雙眸直視著他的眼睛，幹脆利落地回答，“是的，我是聽到了。”那眸光，堅硬而冰冷，沒有絲毫溫度，讓他的心，一點點地變涼。
“實際上，我聽沒聽到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反正，我們也……”
他知道她要說出哪幾個字，而且那幾個字一旦說出口，就相當於對他們的感情判了死刑。
他咬了咬牙，直接打斷她的話，“雅涵，我之所以那麼說，是有原因的！你不覺得，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才讓我有了那樣的想法嗎？”
李雅涵的嘴邊，綻放一抹苦楚的笑容，帶著心灰意冷的味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晚，一點都不晚！”他陡然提高音量道，“如果你早些帶我去見家人，在奶奶麵前介紹我是你男朋友，我早就給婉清說，我們倆個是情侶關係了。”
李雅涵抿下一口茶水，臉上露出漠不關心，事不關己的味道，眼睛還別向窗外，看著無關痛癢的風景。
“雅涵！”他大聲地叫到，帶著哀求的味道，聲音中的淒涼和心碎之情，滿滿地溢出。
李雅涵轉過頭來，拿眼睛盯著他，眸光中沒有一點的感情與溫度。
“你忘記當初是如何告訴我的嗎？你說，然後你找到如意郎君了，就將我一腳踢掉。”
“我那是胡說的！遇到李念琛時，我們才見過兩次麵，我又能做出如何的承諾來呢！”
他有些被激怒了，沒想到當時自己一句隨口的話語，她竟然銘記得如此深刻，而且還當做分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