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複,“好,好。”結果那女人還是不鬆手。
他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她左手中的結賬單,客氣地道,“伯母,我來替您結賬吧。”
說完,就從包中掏出一張金卡遞到前台去,交代收銀員道,“刷這張卡。”
那繼母連忙擺手,“怎麼能刷張總的卡,我這裏有錢。”
她將那結賬單放到櫃台上,去包裏胡亂地翻卡,趁著這個間隙,收銀員早已刷了他的。
繼母還要多做糾纏,李雅涵卻是開口了,“阿姨,廷堅是我的好友,你不要客氣了。”
雖說說話的內容是客氣,是親近,但是語氣卻透露著厭煩和鄙夷。
他握緊李雅涵的手,示意她忍耐一下。
那繼母又道,“前幾日,我與李念琛的媽媽一起喝茶,她說那日念琛見完你回來,說你有男朋友了。”
說著,又看向他,“那男朋友,怕是張總您吧。如果是,您就盡快和雅涵回趟家,見見奶奶,還有他的父親。”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側頭看李雅涵,卻見李雅涵咬了咬嘴唇,回複道,“那日,廷堅隻是開了個玩笑罷了,沒想到李念琛信以為真了。我已經告訴奶奶了,會抽出時間,告訴李念琛實情,這件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
李雅涵的腔調又冷有硬,她的繼母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原來,她將自己定義為一個好友。這兩個字聽起來極為別扭,他寧可她說,他們兩人是sex-partner的關係。
但是這種關係,對外是無法說得,它隻能藏在最陰暗,最偏僻的角落。
他打圓場道,“伯母吃飯了嗎,要不要同我麼一起去六層吃飯?”
那繼母擺擺手,拿著收銀員給她的單子道,“你們二人快去吃飯吧,我也要去櫃台取我的化妝品了。”
兩人到了淺川日是料理店,李雅涵一直悶悶不樂地。
他握住她的手,吻了吻道,“怎麼了,一直不高興?”
李雅涵撇著嘴道,“隻要見到那個女人,我的心情就不好。”說完,夾起一塊壽司扔進嘴裏,狠狠地咀嚼著,似是在發泄什麼。
張廷堅坐正了身體,問道,“她見到我這麼高興,還讓你帶我回家,是什麼意圖?他就不怕我娶了你,擇機將你們家公司掏空?”
李雅涵伸手拍拍他的臉,“親愛的,在掏空我們家公司之前,你首先是個搖錢樹。搖錢樹誰不愛呢?”
張廷堅按住自己右側臉頰上的素手,將自己的臉在她的掌心蹭來蹭去,傲嬌地道,“也是,你那個貪婪的繼母,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還不知道會要我多少嫁妝呢?”
李雅涵笑著問道,“怎麼,怕了吧?弄不好先將你們公司吸空了。”
張廷堅笑笑,想起在醫院裏奶奶說得話,禁不住問道,“那日在醫院,奶奶看著我問,這就是你剛剛提到的朋友,什麼意思嗎?”
李雅涵的雙眸暗淡了下來,她沉默了許久,才回複說,“也就是我繼母提到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