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了小籠包與粥上來。
張廷堅一邊將食物推向她那側，一邊問道，“是何子謙嗎？”
趙婉清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張廷堅將眼鏡向鼻梁上推了推，眸光漸漸地冷下來。
“他做手術，為什麼非要你在身邊，你是他什麼人？”
趙婉清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又愣住了。
他應該知道，自己與他，是不會結婚的。
她隻是在幫他忙而已，就如同他曾經幫她得那樣。
張廷堅蹙了蹙眉，回複說，“我外公的事情還沒有完，所以你的使命也還沒有結束，我不想你去找何子謙。”
趙婉清咬了咬櫻紅色的唇瓣，低低地回複說，“我不會去的，等你外公的追悼會完了，我才會離開。”
張廷堅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極為不好看。
這兩日，趙婉清都跟在張廷堅身後。
除了晚上，他走到哪裏，她基本就跟到哪裏，幫著他處理一些雜事。
對於何子謙撥過來的電話，她再也沒有接過，他撥打得次數多了，她就直接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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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到了李誌釗舉行告別儀式的那日。
這一日，天公也不作美，毛毛細雨從天上飄飄灑灑地落下來，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陰暗而惆悵。
李誌釗披著黨/旗，穿著灰色的中山裝，躺在植物掩映的棺槨裏，一臉的安詳。
大廳裏擺放著親朋好友以及各界人士送來的花圈和挽聯，看上去一片肅穆莊嚴。
趙婉清穿著黑色的外衣，胸前別著小白花，與張廷堅並肩站在家屬區。
前來告別的人絡繹不絕，她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餘崢嶸與何光耀的身影。
她的心中一沉，他們兩個來做什麼？
回頭又想到，政商向來不分家，他們來也是正常的，是她大驚小怪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作為她的親屬代表來的，畢竟她表麵上是張廷堅的未婚妻。
兩人鞠完躬，安慰了趙淑敏，又走到她身邊。
趙婉清想，他們象征性地說幾句話就會離開。
沒料到，餘崢嶸卻湊到她耳邊，小聲地道，“婉清，你能和我回去嗎？子謙的手術不能再拖了，現在他的眼睛一點光感都沒有了。”
趙婉清怔住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到現在，何子謙依舊沒有做手術？
餘崢嶸又愧疚地解釋，“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我們做父母的，又能怎樣？”
趙婉清側過頭，輕聲對張廷堅道，“廷堅哥，我能離開一下嗎？”
張廷堅的眸色漸漸地暗沉下來。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道，“你確定要離開？”
趙婉清堅定地點點頭，“是的，我必須現在就走，不然後果會非常嚴重。”
說完，也不等張廷堅應允，她就跟著餘崢嶸與何光耀離開了。
張廷堅望著她那堅決的背影，心一點點地涼下來。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趙婉清心中最在意的人，還是何子謙。
追悼會結束了，李麗華沒有看到趙婉清，遂問道，“廷堅，那個趙婉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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