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仿佛能看到他痛苦的模樣。他那英挺的眉毛一定是習慣性地緊蹙著的,那削薄的嘴唇一定是無奈地張著的,那深邃的雙眸也一定布滿痛楚……
她想著,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翻身下了床,披上大衣下樓去了。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何子謙擦了一下薄唇,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到站在眼前的趙婉清時,他的心頭浮現一抹疑惑。她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趙婉清站在離他一步之遠的地方,櫻紅色的嘴唇瑟縮著,似是有話要說。但是時間過去了許久,她都沒有發出聲音。
何子謙失落地咬了咬牙,將絲帕扔進垃圾桶中,打算離開。
“子謙哥!”趙婉清猛然開口了,聲調很高,還夾雜著一絲激動的顫抖,仿佛情緒極為不穩定。
何子謙見她咬了咬嘴唇,開口道,“我知道你晚上沒吃飯,胃又不舒服了,你來我家裏吧,我煮麵給你吃。”
聽到這句話時,何子謙的心髒一顫。他難以置信地望向她的眼眸深處,迫不及待地確認這句話的準確性。
她,真的要做飯給自己?原以為,她折回來,是要說些無情的話語,逼迫自己離開的。
仿佛見他站著不動,趙婉清催促道,“子謙哥,快走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吃完好回家休息。”
何子謙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進了房間,趙婉清指了指沙發,示意他稍坐一會兒,自己從冰箱裏拿了食材去了廚房。
何子謙站在沙發旁邊,打量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房間。
狹窄的單人床上,他曾經睡過的床上,依舊放著那個有些陳舊的泰迪熊。看到它,他就能想象出,趙婉清蜷縮在被窩裏,緊摟著泰迪熊的脆弱模樣。床旁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相冊。他知道,那是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因為它有些治愈心靈創傷的魔力。
他抿起薄如刀片的嘴唇,淒涼地笑了笑,雙手扯了一下西褲,坐在了沙發上。
很快地,趙婉清端了一碗麵出來。自她的雙腳踏入客廳,何子謙就聞到了純正的麵香。
趙婉清將白色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客氣地道,“子謙哥,我的廚藝不精,你就湊合著吃點吧。”
何子謙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筷子,挑了一絲麵送入口中。爽滑的麵條,帶著番茄的酸澀,雞蛋的醇香,很是有滋有味。他一筷子一筷子地吃起來,動作稍顯急切。
趙婉清拿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麵,右手拄著小腦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那清澈似水的眼眸中,都是滿足和欣喜的柔光。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靜得隻能聽到何子謙吸允麵條,咀嚼麵條的聲音。
時光仿佛靜止了,空氣也仿佛停滯了,一切都出奇地安靜,趙婉清也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溫暖的陽光下,靜無波瀾的海麵,安詳、寧靜、和緩。
何子謙吃完了,放下筷子,沉聲說,“昨天,我母親打電話了,問我你在哪裏,還要你去家中吃飯。她還不知道你離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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