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一早，趙婉清還在沉睡之時，枕頭下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將手機拿到手中，看了一眼屏幕，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那頭，傳來張廷堅溫潤如玉的聲音，“婉清，起床了嗎？不好意思，這麼早就將你吵醒了。”
趙婉清坐起身，靠著床頭，打了個哈欠。
她低低地回複道，“嗯，起來了。廷堅哥，一早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張廷堅道，“今天是清明節，我本來打算陪你去祭拜你父親的。但是昨天晚上，外公突然說要回老家，去祭拜一個故人，所以我就不能陪你了。”
趙婉清搖搖頭，“廷堅哥，你不用陪我的，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外公身體不好，一路上，你要好好地照顧他呀。”
張廷堅一疊聲道，“會的，會的，你放心。”
趙婉清低低地“嗯”了一聲，用皓齒咬住櫻唇，沉默了起來。
實際上，她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張廷堅，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筒中，張廷堅溫和地道，“婉清，就說到這裏了，高鐵馬上要檢票了。”
“等等！”趙婉清猛然叫住他，“廷堅哥，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張廷堅頓了一下，回複她的聲音帶著詫異，似是沒有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幕發生。
“婉清，你要問什麼問題？”
趙婉咬咬櫻唇，艱難地開口道，“廷堅哥，你實話告訴我，政府的大型論壇不再在君悅酒店舉行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張廷堅聽後，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得爽朗而坦蕩，讓人聽不出他心中有任何陰暗的地方。
“婉清，你怎麼會這樣想？我雖然是辦公室副主任，但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啊！再說了，我頭上還有正主任呢，他才是主事的人！”
“真的嗎，廷堅哥？”趙婉清不相信，又反問道。
“婉清，你懷疑我？”張廷堅反問，聲音驀然陰沉了下來，還帶了尖銳與淩厲的味道，就像萬裏晴空突然雷聲大作，下起瓢潑大雨來。
趙婉清被那聲音刺傷了，清澈的雙眸中，瞬間氤氳起一層霧氣。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哽咽著解釋，“廷堅哥，我隻是我覺得，感情是一碼，工作又是一碼，兩者不能混淆。或許在感情上，何子謙對我霸道蠻橫，不能算是一個好戀人。但是在工作上，他盡職盡責，可以稱為一個好老板……”
張廷堅仿佛聽不下去了，猛然間打斷她的話。
“婉清，你怎麼沒有想到，我這樣做是為了你！為了讓你早日逃脫他的魔爪！”
趙婉清怔住了，她真的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雖然離開香山別墅前，何子謙曾經陰沉地質問她，“他是在幫你，對吧？”但是，她當時認為這句話是何子謙憑空臆想出來的，根本沒有向心裏去。
她咬著櫻唇，一遍遍地質問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能推測出何子謙降職的事情與張廷堅有關，卻猜測不到張廷堅這樣做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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