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謙用手揉著眉心，疲憊地道，“嗯，你走後就劃過去了。”
趙婉清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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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她睜開眼睛，看到屋頂上華麗的水晶燈，有一瞬間的恍惚，竟不知身處何方。
她將眸光向下移，望見銀灰色的蠶絲被，終於清醒了些，這個地方，她曾經來過一次。
這裏，是何子謙的臥室。
她掀開被子，發覺身上正穿著帶菊花圖案的睡衣，眸色暗了一下。
她記得，這件睡衣放在行李箱中。
正在這時，何子謙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下身穿著休閑西褲，上身穿著白色的針織衫，右手還慵懶地插在褲兜裏。
衣服柔軟的線條，休閑的款式，抹去了他身上的戾氣和霸氣，讓他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今天你一上車就睡著了。”他輕柔地道，唇邊還掛著一絲笑。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愈發讓他的五官顯得深邃立體，完美無瑕。
她點點頭，想要說什麼，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現在，她連該怎麼稱呼他，都不知道了。
叫她子謙哥嗎？隻是被他強迫著承歡了幾次後，兩人之間就產生了縫隙。這次事件之後，那縫隙越來越大，她再也叫不出口，隻覺得那名字好陌生。
叫她何子謙？她又會覺得心虛，她是君悅集團最底層的小員工，哪裏配得上直呼他的大名。
叫她子謙？她與他的關係，又遠遠沒有那般親近。
“餓了吧？”他抿起削薄的嘴唇，笑了笑，深邃的眸中，泛出如水般的光華。
她看著，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他確實有著讓女人趨之若鶩的英俊相貌。
仿佛是因為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又道，“快去洗手，飯菜一會兒就冷掉了。”
“子……”她本想習慣性地叫出“子謙哥”三個字，又覺得別扭，索性直接省略掉了稱呼，問道，“你……你做得飯嗎？”
何子謙又笑了笑，“君悅酒店的外賣，我下了個君悅外賣APP試了試，很快就送來了。”
趙婉清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發現他今天晚上，笑得特別多。
兩人走到客廳坐下，靠近廚房一側的餐桌上，早已經擺好了菜品和碗筷。
趙婉清看了一眼，有腰果玉米粒，蘆筍炒百合，香椿豆腐，此外還有一小鍋粥。
何子謙盛了一小碗粥遞給她，“這是你最喜歡的百合蓮子粥，嚐嚐味道好不好？”
趙婉清接到手中，低低地說了聲，“謝謝你。”
“怎麼現在連聲‘子謙哥’都不叫了，不知道怎麼稱呼我了嗎？”
何子謙黑如曜石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趙婉清放下勺子，開口想解釋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暗暗地垂下了蒼白的小臉。
“在家裏，你就叫我子謙吧，或者叫子謙哥也成，隨你喜歡。”
趙婉清不說話，隻是將粥機械地一口口地送進嘴中，神色木然。
何子謙的臉色暗沉了下來，宛如烏雲遮住了朗月。
他一蹙眉頭，想要說出尖酸刻薄的話來，最終握緊了拳頭，將到了嘴邊的話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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