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清隻能感激地向他笑笑。
“嗤”地一聲,趙婉清聽到斜對麵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望過去,看到何子謙拉開了椅子,向門外走了出去。
他削薄的唇間含著一根煙,渾身上下充斥著戾氣,臉色也極為難堪。
在座的六七個人都怔了一下,隨後張廷堅出來解圍,“何總想來是有事情,我們吃自己的。”
趙婉清垂下頭,心髒懸在了半空中。難道,她又惹怒了何子謙?
不一會兒,何子謙進來了。他端起酒杯,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我有些事情,要先離開。走之前,敬大家一輪。”
趙婉清抬頭去,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雖然掛著官方式的笑容,但是深邃的雙眸中卻是沒有一絲笑意。
何子謙挨個走向在座的人,客氣地向他們敬酒,話語與表情,都極為謙虛。
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主動地降低杯子的高度與他相碰,陪著笑,讚歎他海量,讚歎他有為。
到了趙婉清這裏時,她笑著端起杯子,站起了身。
何子謙看向她,深邃的雙眸中浮動著一層閃亮的怒氣,他將杯子遞向前方,打算與趙婉清的相碰。
張廷堅卻是站了起來,扯住了趙婉清的藕臂,將自己的杯子遞上前去。
他說,“何總,您也知道,婉清的胃不好,這一杯,我就替她喝了。”
趙婉清看到,何子謙的雙眸,明顯地泛起一股滔天的怒氣,那麼明顯,就像是台風來了,激起滔天的巨浪。
但是,很快的,那抹光芒就平息了下去,好像從未出現過。而他的臉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怒不可遏的痕跡。
何子謙張開削薄的嘴唇,淡淡地說了句,“好”,仰起頭,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敬完一圈後,何子謙放下了杯子,走了出去。
趙婉清看到,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蹣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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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張廷堅將趙婉清送回家,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趙婉清羞澀不已,雙頰上飛出兩朵紅霞。
上了樓,從包中拿出鑰匙,打算開門,但是雙眸在觸到門板的那一刹那,才發現門是開著的。
莫非是招了小偷?
她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
何子謙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伸直了,搭在茶幾上。他的左手拿著威士忌酒瓶,右手拿著寬口的古典杯,杯中尚未喝完的酒,發著棕色的光芒。
見他回來了,他揚起頭,將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而後用飄忽的目光看著她,“你回來了?”
他明顯是喝多了,雙眸發紅,眸光沒有焦點,飄忽不定的,也沒有了往日的陰鷙與冷漠。連扯出的笑容,都是飄著的。
她走過去,心中一沉,“子謙哥,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何子謙自顧倒了半杯酒,灌進口中,痞痞的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嗎?”
趙婉清靠近他,勸說道,“子謙哥,你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要再喝了,不然胃病又會犯了。”
何子謙掃她一眼,目光帶著嘲諷,隱隱地,有些自怨自艾的味道。
“我怎麼樣,你關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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