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擺擺手，“婉婉早上離開時，已經給我做了兩道菜。現在你們來了，再加上一道菜，蒸好米飯就行了。”
何子謙一壓眉頭，冷聲問道，“趙婉清要早上幾點鍾起床？”
“六點左右吧。”奶奶苦澀地笑了一下，“她起床後要收拾房間，做好一天三頓的飯菜，上班的路上還要用一個小時的時間……”
何子謙不言一辭，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黑線，牙關也緊緊地咬了起來。
因為極力地壓抑著胸腔中的怒氣，他額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著，明顯至極。
“你們來一趟不容易，就留在這裏吃飯吧，我再去做道菜，蒸蒸米飯。”
奶奶說著，就吃力地拄著拐杖，顫顫悠悠地向屋外走去。
何子謙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奶奶，讓琳達來吧，您休息一下。”
奶奶擺擺手拒絕，“怎麼能麻煩客人呢，還是我……”
話音還未落，琳達已經出了屋子，向一側的偏房走去，何子謙也扶著奶奶坐了下來。
奶奶沉默了一下，問道，“何總，你的職位一定很高吧？是不是經常與政府的人打交道？”
何子謙點了點頭，“奶奶，您叫我小何就行了。”
奶奶苦澀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國遠的事情，你肯定知道吧？他是我的兒子，脾氣秉性我最了解，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也是不會出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的。更況且他出事之時，婉婉才剛剛成人，他怎麼會忍心拋棄婉婉不管？所以我懷疑，公安局的調查結果，是有問題的。國遠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的。”
何子謙點點頭，臉色凝重地如同天上停滯的烏雲，“這是極有可能的。”
“我知道，你們一家都很有能耐，我老婆子在這裏求求你們多幫幫婉婉，讓她早日查出實情，還國遠以清白。”
奶奶說著，就要站起身向何子謙致謝。
何子謙連忙阻止了她，“奶奶您說得是哪裏話，我們幫助婉清，是理所應當的。我父親創業之初，趙市長也忙了不少忙呢。隻是，隻是婉清……”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濃黑的眉毛蹙得更緊了，“隻是婉清終日窩在這裏，怎麼去查案子？”
奶奶重重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了，偏偏要呆在老家……”
說到這裏，她仿佛想起了什麼，盯著何子謙問道，“她在工作上，是不是犯了嚴重的錯誤啊？”
何子謙搖搖頭否認。
“那是在生活上遇到了困難？”奶奶又猜測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
奶奶又重重地歎了口氣，“等婉婉在家再呆幾天，心情稍微好些了，我就讓她回去。”
“奶奶！”何子謙急促地叫了一聲，臉上都是緊張的神色，“我這次就帶她走，可以嗎？”
奶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昏黃的雙眼裏都是震驚，臉上也掛滿複雜的神色。
仿佛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又出乎她的意料，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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