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清將白瓷餐盤向他那側推了推,端起空碗,幫他盛米飯。
“江城市是一線城市,生活節奏快,工作壓力大,我有些支持不住了,想要逃到晉陽那邊去。再說了,我奶奶也上了年紀,在她駕鶴西遊之前,我想替父親盡一下孝心。”
張廷堅盯著她瘦削的小臉,儒雅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趙市長的死因,你不想調查了嗎?”
趙婉清將米飯遞給她,小臉白了一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她用皓齒咬了一下櫻紅色的嘴唇,十根纖細的蔥指交叉到一起。
“是要查的,今天請你吃飯,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廷堅哥,最近你忙嗎?”
張廷堅斯斯文文地吃下一口米飯,緩緩地咀嚼著。
“不怎麼忙,最近全市上下都在學習‘三/嚴/三/實’,我每天也就是聽聽課,做做筆記而已。”
“哦,既然你不太忙,我想問問,你能不能找個機會,安排我和張道涵見一麵?”
趙婉清說得,清清澈澈的眸中,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說話的語氣也充斥著凝重的味道。
張廷堅放下筷子,麵露難色。
“張道涵以前是省/紀/檢/委/委/員,現在升為了紀/檢/委/副/書/記,想見一麵很不容易的。我和他不熟,幾乎說不上話。不過,我努力看看吧。開會的時候,也許能說上幾句話……”
“謝謝你,廷堅哥,”趙婉清說著,話中有了哽咽的味道,“如果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趙廷堅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張開嘴唇,似是要說什麼,但是由於找不到合適的話語,最後又合上。如此反反複複地幾次,他最終開了口。
“婉清,我還是希望你留在江城市。晉陽市是個三線城市,恐怕沒你的用武之地……”
趙婉清抿起櫻唇,苦澀地笑了,清澈的眸中,湧出淒楚而荒涼的光芒。
她的生活已經這般慘淡了,還哪裏有權利談“用武之地”。
這輩子,如果她能找到如意郎君,同他執手白頭,那是上天對她莫大的恩賜。
如果不能,她也不會怨天尤人,唉天歎地。
她會伴隨著這似水的流年,安安靜靜地老去。
至於功名利祿,早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淺淺地笑了。
“廷堅哥,回家後,若是換了新號碼,我會發到你手機上。”
“我可以去看你嗎?”
張廷堅急急地問,語氣有些緊張,仿佛怕眼前的人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他的世界裏,讓他再也看不到,摸不著,最後大腦中隻剩下冰冷的回憶。
“培訓完後,我可能會下鄉調研,說不好有機會見到你。”
“當然可以,”趙婉清笑著說,“我家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地址呢?”平日裏溫文爾雅,不急不緩的張廷堅,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慌亂和焦急,對趙婉清的提問,也直接起來。
趙婉清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僵。
她原以為,張廷堅或許隻是說說,根本不會付諸行動,可他這一問,她才覺得,他真的會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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