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句話,如同一支支的利劍,直直地刺向趙婉清的心髒,讓她痛不欲生,淚如雨下。
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狠心的母親?前輩子她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遭受這樣殘忍的懲罰?
生了自己,卻沒有養育自己的母親,不但沒有懺悔,反而說不後悔這樣做,她的心是石頭做得嗎?
趙素芝的話,又斷斷續續地傳進她的耳中,“因為我的事業,舉得了巨大的成功,這讓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榮譽感和滿足感。現在,我遇到了愛的人,而他的事業陷入了危機,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幫他走出低穀……”
聽到這裏,趙婉清已經心如死灰,痛不欲生了。
她不僅為自己感到悲哀,更為父親感到不值。當初他用生命愛著的女人,為了自己的野心,拋棄了他和家庭。而現在,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卻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難道,趙素芝當初嫁給父親,不是因為愛?
她躲在角落裏,背部靠著冰冷的牆壁,無聲地抽噎著。在心中壓抑了二十年的委屈之情,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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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謙從後門處走了進去,他站在最後一排,眯起深邃的雙眸,四處張望著。
最終,在內側的一個角落裏,他看到了趙婉清。
她的整個身體埋在陰影裏,隻露出半個腦袋。兩隻小手緊緊地捂著嘴巴,瘦削的肩膀急劇地顫抖著,像是在無聲地抽噎。整個人看上去絕望而無助,就像是被無情的父母遺棄在路邊的孩子。
他走過去,細細地看,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隻是,她這一哭,化了淡妝的小臉變得詭異而又可笑起來。
眼淚融化了她的睫毛膏,黑色的膏體隨著淚水流淌下來,在她臉上蜿蜒成幾條黑色的河流。
深色的上眼線和下眼線沾到淚水,在她的眼皮處暈染開來,讓她的眼睛直接變成了熊貓眼,看上去像是幾日沒有睡覺,又像是與人起爭執了,被打了個烏青。
臉頰處的腮紅也被衝散了,彌漫到臉上的各個地方,給那黑色的河流鍍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但是,何子謙看著,卻是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他隻感覺心中酸澀難耐,鼻子和眼睛也在發澀。
他走過去,用右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胸前,左手也環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出人意料的是,趙婉清沒有反抗,甚至還將小臉向他懷中靠了靠。
他想,或許她此刻太悲傷了,悲傷得讓她渾身的細胞停止運轉,讓她的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或許她此刻太脆弱了,脆弱得讓她的雙腳不能站立,讓她急需一個懷抱做支撐。
何子謙抿起削薄的嘴唇,苦澀地笑了笑。他將右手移到她的長發上,輕輕地婆娑著,想要給她最大的安慰。
她哭得很厲害,何子謙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因為他的胸前已經***一片,而且他仍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濕氣在襲來。她呼吸困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他身上的肌肉也跟著一起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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