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軒對她的執拗沒有一點辦法,隻好開車離去。
到了自家診所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忘記給趙婉清買藥了。回頭一想,折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他直接在診所裏配好藥,讓何子謙捎給她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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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謙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伸展不開,很是難受,直接到床上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進一口氣,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氣。那香氣很清新,很朦朧,不似香水那般刺鼻,也不似花香那般濃鬱,淡淡的,有點類似蘆薈的味道。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頭枕著胳膊,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這病床,是趙婉清剛剛躺過的,自己聞到的味道,肯定是她身上的。
想到趙婉清,他又想起自己給她的那一巴掌,但是直到現在,他都道不出打她的緣由。
是因為討厭她,憎恨她嗎?
至少在她出國之前,是這樣的。
那日劉穎生日,她直接將蛋糕拍到了她頭上,回頭還向母親告狀,害得自己被罰。
在劉穎奪得全國校花大賽的冠軍後,她又在網上惡意地攻擊她,陷害她,造謠說她與評委上了床。
那次,母親知道他們兩人還在一起後,第一次打了他耳光。不過慶幸的是,母親忙於君悅集團上市的事情,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將劉穎送出江城市。
想起她做得這一係列事情,他氣得抓狂,真是恨不得將她暴打一頓。
隻是她回國後,身體瘦成了枯樹,一陣風幾乎就能將她吹倒。還有那雙清眸,時時刻刻散發著淒淒楚楚的光芒,讓人看了,總是禁不住地心疼。
她常常恭敬地叫著自己“子謙哥”,常常禮貌地向自己彎腰道謝,常常委婉地拒自己的好意,常常勉強地彎起嘴唇對自己笑,但是自己隻感覺她好陌生,好遙遠。
在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她的嘴唇總是張開了,瑟瑟地顫抖著,一句話未說又合上,然後貝齒緊緊地咬住下唇,再不發出任何聲音。
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她的眸子總是躲閃著,眸光還未和自己的相觸,就垂下了眼睛,再不抬起。
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她的雙手總是握成拳頭,垂在身體兩側,十指收縮了再收縮。她總是在拚命地壓抑些什麼,躲避些什麼,這些都讓他很惱火。
所以在她想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時,自己發了火。
第一次,她說,她堅定地支持自己和劉穎在一起,他怒上心頭,強迫她喝下兩杯紅酒。
第二次,她說,她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他怒不可遏,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但是他為什麼這樣做,趙婉清不應該讓他這麼動怒!
他想著,雙眸漸漸地深邃,漸漸地陰冷。
他應該冷靜一下了,真的應該冷靜一下了……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李皓軒拿著一個袋子走了過來。
“我將趙婉清送回老別墅了。”他道。
何子謙看著他點點頭,沒有問什麼,眸光深沉。
“隻是24小時營業的藥店不好找,我回來後才配了藥,你給趙婉清捎回去吧。”李皓軒將袋子遞向他,“具體的吃法,袋子上都寫著。”
何子謙一瞬不瞬地看著那袋子,濃黑的峰眉蹙了起來,仿佛在思考什麼事情。
李皓軒見他不接,又將袋子向前遞了一下。
“不用了。”何子謙張開削薄的嘴唇,淡淡地說了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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