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清垂下頭,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好讓自己有一絲力氣,抵擋住心頭不斷上湧的痛楚。
讓她成熟的辦法,有成千上萬種,而何子謙,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
她失去父親後,又被他殘忍地拋棄,整個人處於最脆弱的時候,而在這時候,被他發配到了美國。在那裏,她沒有親戚,沒有朋友,語言不通,身上還沒錢,一個人就像活在孤島中,承受著無邊的孤獨和壓力。
現在回想起,她都覺得後怕,如果當時想不開,走上了絕路,現在誰來替父親正名?
萬幸的是,在異國他鄉的這四年,冰冷的時光阻斷了她心頭的念想,將她對何子謙的一廂情願消磨殆盡。她遍嚐了人情冷暖,看透了許多事情,也變得堅強了很多。
“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一切都會變好的。快,多吃些菜。”餘崢嶸說著,連連將菜夾入她碗中。
趙婉清垂下頭,低低地道了聲,“謝謝”,口中的飯菜全部堵塞在咽喉,怎麼都咽不下。
“這幾天,你在家中好好休息一下,養養身子,不急於工作。”餘崢嶸勸說她道。
她表麵上點點頭,心中卻地無比地渴望早日搬出去。
雖然伯伯大媽對她親切不已,但是麵對何子謙,她每日都感覺備受折磨,尤其是看到他的手,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她又會陷入最漆黑的夜,那漆黑的夜裏,有他無情的笑聲,有她徹骨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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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她將泰迪熊抱在懷裏,心中有了些許的安慰。
那個泰迪熊是她14歲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十年間,三千多個日日夜夜裏,她時時刻刻將它帶在身邊,看到它,抱住它,就感覺父親就在身邊,家就在身邊一樣。尤其是父親出了事之後,如果不抱著它,她幾乎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
餘崢嶸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與她並肩坐在了床上。
“大媽,你還沒有睡覺啊。”趙婉清抿起櫻唇,淡淡地笑笑。
“沒有,”餘崢嶸將手中的盒子放下,伸手撫摸著泰迪熊道,“你還一直帶著它啊?”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婉清,在國外的這幾年很苦吧?”餘崢嶸細細地看著她,眸中又流露出心疼的目光。
“不苦。”她輕輕地搖搖頭,暗自垂下了眼瞼,再不說一句話。
望著這樣的她,餘崢嶸心中又湧出一陣懊悔之意。如果說當初將她送到國外,是為了使她避免流言的困擾,那麼現在看著她壓抑而消沉的樣子,她隻覺得一切得不償失
“回國後,見過你的媽媽嗎?”餘崢嶸問道。
實際上,她倒也不想這樣問,隻是這孩子長得太像她的母親,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趙素芝。
“沒有。”她又輕輕地搖頭。
她的母親是當紅影星趙素芝,因為已經五十多歲的,依舊明豔動人,所以被稱為“不老女神”。在她六歲那年,母親離開了她和父親,再也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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