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嫻,你說那首詞真的是他寫的嗎?和他之前寫的那幾首相比,這高的有些離譜。”
雅嫻也坐了下來,“陸公子說是他之前就寫好的,不是今天晚上臨時做的。他還說今天那些寫詩的人,多半都是事先寫好的,婢子聽了陸公子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哪裏會有那麼多的大才子,都能夠有感而發,提筆就來,我看多半都和陸公子一樣,提前寫好的罷了,不過陸公子是寫的最好的!”
“死丫頭,就讓你跟著他這麼片刻,你就向著他說話,你是怎麼被收買的,如實招來!”
“小姐明鑒,婢子說的都是實話,那陸公子寫的詞就是最好的嘛,不過小姐你可要有心裏準備,陸公子可能是個殘廢。陸公子的右手寫不了字,聽說是腦袋被人家打了,留下的後遺症,得好幾年才能好呢,可誰知道是幾年,這都是沒準兒的事情。”
雅嫻就這麼陪著楊少君在月色裏聊著天,等到見自家小姐心情平複下來之後,才說夜色深了,天氣涼了,回去吧。楊少君也覺得有了一絲涼意,就和雅嫻一起回去了。
陸霄的名字在短短的時間內,因為《水調歌頭》的緣故,被大家所熟知。羨慕著有之,嫉妒者也不少。
不過這些都與陸霄無關,他現在帶著春芽正跟在楊時賢的身後,在書院裏四處遊蕩。
“回去之後跟你父母挑明吧,這幾天就可以來老夫這裏提親了,不要讓老夫等的太久。還有,你的課業要重新拾起來,作為老夫學說的第二代扛旗人,你現在的學問還不夠,還需要繼續讀書,既然你已經接受了山長的邀請,做書院的夫子,教授啟蒙班,這個差事也別辭去,沒課的時候就來書院找我,跟我學習課業,以後也好考個舉人、進士的,不至於身份太低,秀才啊,不行。”
“先生,可是您兒子和兒媳都不在身邊,這樣就把孫女嫁出去,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結婚時這父母不在身邊,是不是不太好?”
陸霄先使出了拖延計策,如果能夠說動楊時賢,就先往後推推,要是說不通,自己將來見到楊少君的時候,也不至於心存愧疚,反正招我用了,但是沒效果怪不得我,你爺爺油鹽不進我也沒辦法。
“少君的父母都在蜀中,她父親是蜀中一郡父母官,這來回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太長了,朝廷不會批的。沒有朝廷的審批,擅自離崗,是要殺頭的。放心吧,少君的婚事,老夫這個做爺爺的當的了這個主。”
陸霄沒轍了,就按照楊時賢說的辦吧,回家的路上,春芽在車廂裏趴在陸霄的懷中,一句話都不說。
“春芽,夫君沒招了,正妻這回真的得娶了。原本還想著等過幾年,我們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再跟爹娘說說,能不能把你扶正,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沒關係的,春芽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希望楊家女兒嫁過來,不要難為我這個妾室,我就心滿意足了。孫婆子說過,有些大戶人家的正妻,心狠手辣,都會把小妾弄死。孫婆子跟我講過,一定不能和正妻吵架,否則到頭來還是妾身吃虧,沒人會向著妾室的,正妻比妾室重要好多,就好像一個是天上的雲朵,一個是地上的汙泥,身份差距太大了。”
說著說著,春芽的聲音就有些哭音夾雜在裏麵,聽得讓人心疼。
“別傷心,夫君會保護你的,楊家那女人嫁過來要敢胡作非為,夫君就休了她!”
這是一句謊言,赤裸裸的謊言,休了楊少君?那會被楊時賢整死的,陸霄就是休了自己也不敢休了楊少君,這娶回來的不是正妻,是一尊菩薩,要好生供養著,萬一人生氣了,一怒之下回了娘家,都是在廣陵城裏,一天幾個來回都沒問題的,倒黴的隻能是陸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