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看著兩個老人裏有一個很麵熟,邊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一些。
“怎麼是他!”
陸霄看見了書院裏的夫子,離開書院後,陸霄找到李之賢問了夫子的事情,李之賢說那個夫子叫楊時賢,是書院的上一任山長,學問很高深,比現任山長張聞一還要厲害,要不是老人家不再收徒了,郭若不會離開廣陵,東籬書院的韓安仁沒準會兒轉學來茅山書院。
“夫子是栗縣的楊氏之人,可是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廣陵嗎,來這裏幹啥?”
陸霄雖然好奇楊時賢的行蹤,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老人家的安危。要是老人家今天在這裏出現了什麼閃失,陸氏一族被天下的讀書人罵死都是輕的,重者舉族被官府處罰都可能的。
“我的夫子啊,您老人家不好好的在家裏麵待著,來這裏摻和這件事情幹嘛,不是平白降低了您的身份嗎?”
陸霄想不通啊,不過卻已經起身,推開陸氏一族的人,擠進了涼棚,到楊時賢跟前,施了一禮,“夫子啊,您怎麼來了,趕緊跟弟子走吧,這裏太危險了,弄不好兩家會打起來的。您老人家身份金貴,可不能折在這裏了!”
陸霄說完就要拉著楊時賢離開這裏,跟隨過來的幾個楊氏小夥子,趕緊貼上身來,還好沒有動手,隻是警戒。
楊時賢看著陸霄,也很訝異,“你是栗縣陸氏的族人?”
“是啊,學生祖上就是從這裏去的廣陵。”陸霄跟楊時賢說完,又對著幾個陸氏的族老說道:“幾位族老大人,這位老先生是天底下有名的讀書人,學問比狀元爺還厲害,還當過當今皇帝的老師呢。”
幾位族老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個個都是人精。一聽對方的來頭這麼大,那裏還有談判的意思,趕緊讓族人把楊氏偷莊稼的漢子放了,帶過來送還給楊氏族人。
這就對了嘛,幾個族老還是很懂世情的。要是換做那些莊稼漢子,學問大又怎麼樣,皇帝的老師又怎麼樣,偷了我們的莊稼,不給賠償就想把人帶走,開玩笑呢。
那楊氏一族的偷莊稼的漢子,被鬆了綁,一把拿掉堵在嘴裏的棉布,一路上罵罵咧咧的,難聽極了。楊氏的另外一個族老,站起來拿著手裏的拐杖,照著那漢子就是一通亂打,那漢子也不敢還手,隻是吱哇亂叫,在地上打滾,丟人至極。
楊時賢看不下去了,楊氏族裏出了這麼一個潑皮無賴,老人家很失望,認為這是族裏教化之功懈怠了所致。老人吩咐身後的五個莊稼漢子,把賠償的穀子抬過來,送給陸氏受損的族人,就背著手離開了這裏。
陸霄趕緊跟上,楊時賢快走到木橋的時候,停了下來,“明天我在牛鼻河那邊的亭子裏等你,就在那裏。”
順著老人指的方向,陸霄看見了一座涼亭,掩映在茂密的垂柳之中。
“是,學生明日一定按時到!”
目送著楊時賢離開,陸霄這才鬆了一口氣,老人家一出現,這場人質交還儀式沒了趣味,讓許多人空歡喜一場。家裏作物受損的,把楊氏族人賠償的穀子分了,笑眯眯的回家了,對於農戶來說,有糧萬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