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花前後鏡,花麵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一首《菩薩蠻》,溫庭筠所作,不過為了春芽,這首詞就隻能變成陸霄的,隻是這字實在配不上這麼美的詞。
把詩遞給春芽,春芽拿著紙放在身前輕輕地吹了幾下,把墨汁吹幹,這才低聲輕念。
“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好羞人啊,少爺是要為我畫眉,給我梳頭發嗎?”
陸霄聽不清春芽在嘀咕什麼,隻是春芽拿著詞不願意走,這可不行,“春芽,詞少爺給你寫了,天已經很晚了,趕緊去休息吧,少爺我也困了。”
“少爺,你不跟春芽一起睡嗎?”
春芽的想法陸霄無法理解,春芽指著“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說:“少爺,白紙黑字,你明明就是寫了要和春芽一起睡的,不然你怎麼給春芽畫眉、梳頭發啊!”
陸霄據理力爭,給春芽解釋了這裏麵的意思,可是春芽這個時候表現出了超越平常的堅韌毅力,“少爺,春芽是老夫人買回來給陸家當做童養媳養的,少爺以前不同意也就算了,春芽就當丫鬟,可是少爺你明明都白紙黑字寫下來了,怎麼能張口抵賴?明天春芽就拿著這字據,去找夫人、老爺評理,少爺是讀書人,卻說話不算話!”
這個不行,自家老娘不懂詩文,陸霄倒不怕,可是萬一捅到陸老爹那裏,這可就不妙了。老陸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是也不是白丁,這樣一首描寫女子的詞,要是被老陸看見了,以他老人家的性格,一頓臭罵是少不了,在他老人家看來,寫出這樣詞句的人,都是不務正業的登徒子。
這還是春芽嗎?一個單純的小姑娘都知道以勢壓人了,這太奇怪了,難道這小丫頭以前多事裝的?可那也裝的太像了,不大可能。
春芽不是不能收了做屋裏人,要是換做前世,還娶到這樣的美人呢。隻是春芽的年紀太小,剛剛年滿十五周歲,這也太小了,換做前世,這就是犯罪啊。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想留下來睡是吧,那我就把整張床都占了,看你怎麼睡。陸霄就像死狗一樣,擺了一個“大”字型,無賴的躺在床上,“看吧,少爺我就喜歡這樣睡覺,一張床隻能睡下我一個人,沒地方了!”
春芽默不作聲,把那首《菩薩蠻》認真的貼身收好,來到床前,脫去鞋襪,小心翼翼的躺在陸霄身邊,把頭枕在陸霄胳膊上,像八爪魚一樣,趴在陸霄身上。
陸霄屈服了,過了許久,“春芽,你睡著了嗎?”
“沒有,睡不著。”
“那你起來,我胳膊麻了。”
第二天春芽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老夫人那裏,向老夫人邀功,她已經成功完成了任務,成為了少爺的屋裏人,昨天晚上就是和少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老夫人看著春芽蹦蹦跳跳,心思百轉:春芽還是處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就算春芽不懂事,兒子也不應該。青樓又不是第一次去了,這種事情怎麼會不知道?不會是有什麼問題,不能行人倫大道吧。
這是個大問題,要是兒子真的不能行人倫大道,那陸家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