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賢沒興趣和一個小丫鬟計較，哈哈一笑。春芽覺得李之賢的笑聲充滿了嘲諷，不相信她。藏在袖子裏的粉拳，攥的很緊，她要證明自己可以的，一定可以保護少爺安全回家。
今天踐行的酒宴早就置辦好了，玉香樓特地在一樓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區域，用欄杆圍起來，專供茅山書院的學子使用。李之賢說，這是郭若搞定的，這次與其說是大家為他踐行，不如說是他臨走前請大家吃的一頓飯。
“既然是為郭若踐行的，怎麼不見他？”陸霄做到了李之賢左手邊的位子上，低矮的案幾上擺了三個果盤，一盤桂花糕、一盤糯米糕，還有一壺酒。
“在和玉香樓的老板商量，能不能讓依依姑娘出來獻舞一曲。”
春芽跪坐在陸霄身後，盯著案幾上的幾樣吃食，想吃又不好意思開口。陸霄可沒忘記自己還有個小尾巴，把桂花糕端起來遞給春芽，“喜歡吃嗎？”
春芽點點頭，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陸霄見春芽喜歡，便把整盤桂花糕都給了她，讓她端著慢慢吃，案幾上的吃食，喜歡就自己拿。
“依依姑娘又是誰？玉香樓的頭牌嗎？怎麼沒聽過？”
李之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敬陸霄。這是好友敬的酒，陸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春芽猛地從後麵伸出小手，奪過了酒盅，把裏麵的酒倒在了一個果盤裏，“少爺，夫人不讓你喝酒。”
“你這小丫鬟看著糊裏糊塗的，沒想到下手挺利索的！”李之賢又拿過一個幹淨的酒盅，倒滿了酒，遞給陸霄，“小丫鬟，你再來搶啊。”
春芽是個單純的姑娘，經不得李之賢這樣的戲弄，隻知道老夫人說過，少爺不能喝酒。眼看著春芽就要起身，陸霄一把按住她，“沒事，一杯酒不醉人的，好好吃你的桂花糕，不準胡鬧！”
接過李之賢的酒，一飲而盡。
“依依姑娘是玉香樓花費大價錢培養出來的大牌，準備用來參加花魁大賽的，真不知道郭若能不能請得動。若是請得動，你我今日就能大飽眼福了。”
這花魁大賽也是廣陵城的一大盛事，這年頭國泰民安，雖然北方的遊牧民族時不時的就會寇邊，但是廣陵城地處南方，不受侵擾，士林風氣濃厚。士子們喜歡風流韻事，狎妓逛青樓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
士子們當然不喜歡那些賣皮肉的妓女，他們喜歡的是多才多藝，賣藝不賣身的風塵女子。這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這個行業的發展，現在催生出了不少這樣的風塵女子，各大青樓的頭牌都是這樣的人。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給錢就能睡的女子，當然比不過那些標榜賣藝不賣身的女子。能夠征服後者，這才有麵子不是？男人嘛，幾個不好麵子的？
“那你今天晚上要失望了，這樣的殺手鐧怎麼能提前用出來，而且隻是這樣一場普通的踐行酒宴而已，又打不出什麼名氣。”
陸霄捏起一塊綠豆糕放進嘴裏，甜而不膩，這點心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