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陸霄想了很多,先是科舉還要不要考,這是大衛王朝選官的製度,但陸霄無意於官場,這裏麵的水很深,陸霄不覺得自己是個水性很好的人,以後就把書當做消遣之物了,閑時拿來讀讀就好。
至於家業,那肯定是要繼承的,家裏就自己一個繼承人,這個沒得選擇。他對這個世界很好奇,很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這個得看機會。
心靜下來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每天最喜歡的就是在廣陵城裏閑逛,直到走遍了所有的街巷。這一番閑逛之後,對廣陵城的風土人情有了不少的了解。
陸霄在走完廣陵城後,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家的生意,家裏的生意就一處——南山居。聽起來不太像是酒樓飯館的名字,不過還是有那麼一絲雅致在裏麵,陸霄就覺得比“陸家酒樓”、“陸家飯館”要上檔次不少。
南山居共有三層,這樣的規模在廣陵城裏不多見,也就那麼幾家,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幹了幾十年,沒有一些招牌菜是不行的,洪湖醋魚、鬆枝鹿肉、碧波蝦仁、素珍丸子、翡翠白菜、涼拌蝦皮……
現在還沒有接手生意的打算,父親陸仁義不過中年,身體康泰,他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考舉人,中進士,光宗耀祖。當聽到陸霄不打算繼續考科舉之後,勃然大怒,大罵“不孝子”。
也怪不得陸仁義如此,陸家自陸霄祖父蓋了南山居才在廣陵城立了足,幾十年的經營,自家生意已經做到頂了,除非多開分店,不然也就這樣子了。陸仁義謹記陸霄爺爺的教誨,做好南山居就夠了,不要貪得無厭,陸家是做吃食的,不是做生意的,隻要子孫衣食富足就行。
陸仁義不是讀書的料,連個童生都沒考下來,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兒子身上。陸霄倒是沒辜負他的期望,先是考下來了童生,後來又考中了秀才。滿心歡喜的陸仁義盼望著兒子再給爭一個舉人頭銜回來,兒子不幹了。
陸霄最終也沒有答應父親去考舉人,那樣就意味著要花大把的時間去讀書。倒不是陸霄不上進,而是沒興趣。大衛王朝的科舉考的雖然不是儒學,但也相去不遠。那些都是武裝思想的學問,陸霄自問自己的思想已經被武裝到牙齒了。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學習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可惜這裏沒有。
不過這不妨礙他自我標榜是個讀書人,弄了一個“東坡齋”的牌匾掛在了自己庭院的門戶上。左右這裏沒有蘇東坡,自己用“東坡”應該不算侵權。
詩詞也是大衛王朝文人之間十分流行的東西,什麼詩會、詞會的十分常見。陸霄自己是沒有什麼詩才的,打油詩都做不好。把自己腦子裏不多的存貨趕緊寫下來,沒準兒以後還有用得上的。
看著紙上自己龍飛鳳舞的筆跡,姑且命名為草書吧,看來自己的字還得勤加練習啊。練字忽然間成為了陸霄生活的重心,家裏的生意不用自己照看,讀書也不再是為了考試,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太過悠閑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總要做點什麼。南山居後麵是清河,穿城而過。最近幾天,陸霄都會順著清河跑步鍛煉,跑到身體發熱的時候,就停下來慢步走回去。
清河沿岸栽種了垂柳,這個季節柳枝隨風飄蕩,綠意盎然。清晨有不少婦人在清河裏洗衣,捶打衣服的聲音,在清晨裏能傳的很遠。
下午的時候,晚風吹拂,十分涼爽,不少老人都會從家裏麵搬來椅子板凳,在垂柳投下的陰涼裏乘涼。這時候也是陸霄很喜歡的時候,和老人們聊天十分愉快,他們的眼界或許不開闊,但是幾十年的人生閱曆,總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這些離奇的故事,陸霄聽的入迷。
這個世界是有武林高手的,經常在傍晚乘涼的那些老頭子,不止一個都說見到過能飛簷走壁的家夥,官軍在追捕的時候,那些人翻身就能上牆,在屋頂上都如履平地,走的飛快,一個人能打官軍十幾個,渾身都是血跡,還能上竄下跳的,身後的清河,曾經就有江湖人被官軍追的跳了下去,不知道是淹死了還是逃跑了,反正最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讓陸霄充滿了興趣,老人們知道的這些事情,被陸霄挖了幹淨。這些人既然遭到官軍追捕,多半都是以武犯禁的家夥,個個都是凶悍之輩。陸霄感興趣的是他們的武功,飛簷走壁,以一當十,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