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帝輕描淡寫的選中了鄭國公府世子夫人小顧氏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聲音明明是一如既往的隨和親切，可是小顧氏卻感覺有股寒意從自己的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回稟皇上，臣妾回府的第一件事是要吸食福壽膏。臣妾實在忍不住了…”
小顧氏老老實實的開口。
她自然不敢說謊話欺騙雲昭帝。身為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即使雲昭帝不說她也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
“吸食福壽膏？為什麼？福壽膏的味道很好嗎？”
雲昭帝好像純粹是為了好奇的問道。
“回稟皇上，臣妾也不知道福壽膏的味道好不好。臣妾隻知道，吸食福壽膏的時候，臣妾感覺很舒服。尤其，現在，臣妾感覺很難受。皇上，您可不可以讓臣妾到偏殿裏吸食一點福壽膏？臣妾感覺臣妾再不吸食福壽膏的話，可能會死…”
小顧氏的一雙眼睛很是渴望的望著追星手裏的福壽膏和煙槍，她的呼吸因為渴望而變得更加急促…
如果不是最後一點理智的存在，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追星，直接搶了他手裏捧著的福壽膏和煙槍…
“除了鄭世子夫人，還有哪位夫人想到偏殿裏去吸食福壽膏？”
雲昭帝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小顧氏的唐突要求而生氣，依然一臉平靜的問道。
“回稟皇上，臣妾想去…”
“臣妾也想去…”
“…”
雲昭帝的聲音剛一落下，大殿中央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應和聲。除了依舊匍匐在金鑾殿上的姨娘們，所有的有誥命的夫人們幾乎都迫不及待的應和出聲…
其中，就以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顧李氏和方禦史的夫人的態度最是急切，充滿了渴望。
甚至，那些依舊匍匐在地上的姨娘們也忍不住開始在朝臣中間尋找自己的男人，希望他們可以為她們求情。她們雖然大多是府裏的寵妾愛妾，但是，在這金鑾殿上顯然並沒有她們說話的資格…
看到這些夫人姨娘們這樣的反應，所有的朝臣們顯然都傻了眼。
如果不是因為吸食福壽膏而上了癮，這些朝廷敕封的誥命夫人幾時變得這般狼狽，為了吸食福壽膏，居然連自己以及自己夫君的臉麵都顧不上了…
“夫人，還不跪下向皇上請罪？你要吸食福壽膏也好，不能等咱們回了府再用嗎？非得在現在…”
方禦史實在看不慣自己夫人這不堪的一麵，走到自己夫人的麵前低聲訓斥道。
鄭國公鄭愷之隻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被小顧氏給丟盡了。可是，小顧氏隻是他的兒媳婦，他又不能像方禦史一樣，在大眾廣眾之下和自己的兒媳婦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悄悄話”…
“夫君，你來了？你幫妾身求求皇上好不好？妾身現在如果不吸食福壽膏的話，妾身真的寧願死掉…”
讓方禦史意想不到的是，在他麵前一向要強，從不肯對自己軟言相向的夫人第一次對自己軟言相求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夫人，不要再吸食福壽膏了，就算是為夫求你好不好？”
這樣一想，方禦史的眼眶都忍不住的紅了起來。他們兩個平時都太好強了，從來不願意向對方服軟。這是他們成親幾年來兩個人第一次在對方麵前服軟…
如果平時的相處，他願意將就著她一點，讓著她一點，不那麼逞強，不那麼死要麵子活受罪，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的夫人是不是就不會被人誘騙以至於吸食福壽膏成癮…
“夫君，妾身也不想再吸食福壽膏了。可是，妾身…妾身實在…實在受不了…夫君，就算是妾身求…求你，幫幫妾身…”
方夫人見方禦史的神情有些鬆動的樣子，也就更加溫言軟語起來。
“夫人，如果為夫是說，從今兒開始，這福壽膏需要五千兩銀子一盒購買，沒有人再像從前那樣免費送給你吸食，你是不是還想服用？”
方禦史想起剛剛雲戟說過的話，試探的問道。
他是多麼希望聽到夫人從前那般斬釘截鐵的聲音，“不，妾身再也不想吸食福壽膏了。”
可是，今天的方夫人卻注定讓他失望。
“夫君，不是妾身想…想吸食福壽膏…實在是…是妾身現在實在不能沒有…沒有福壽膏…”
方禦史夫人的聲音似乎有著無限的痛苦，但是想要吸食福壽膏的態度卻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