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妃娘娘,給娘娘請安。”
見秦氏真的惱了自己,鄭諾也不敢再到她麵前去自討沒趣,趕緊跑到簡王妃身邊行禮問安。
“諾姐兒,怎麼還叫本宮‘王妃娘娘’?該改口叫‘皇嬸’了吧?”
簡王妃親熱的拉著鄭諾的手,打趣的開口。
她原本以為鄭諾會因為她給安遠侯府向鄭芸提親的事會引起鄭諾的反感,從而疏遠於她。卻沒想到,鄭芸的心裏居然也是戀慕著元世傑…
而鄭諾明顯知道鄭芸的心思,卻沒有橫加勸阻。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
“既然如此,皇嬸,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說實話,其實我也不讚成這個時候讓姐姐進安遠侯府的。更何況還是以衝喜的方式。但是姐姐怎麼也不肯放棄這萬分之一的希望。皇嬸,我想要個保證,假如,萬一,姐姐衝喜嫁進安遠侯府。如果安遠侯世子並沒有如願清醒的話嗎,我要安遠侯府保證不因此怪罪到姐姐的身上,不許為難姐姐。假如安遠侯府做不到的話,我寧肯姐姐施針讓姐姐忘了元世子對她的救命之恩,寧肯自己做一個忘恩負義之輩,也絕不答應姐姐在這個時候冒險嫁進安遠侯府。”
鄭諾看著簡王妃,慎重的開口。
雖然知道元世傑使的是苦肉計,但是,該有的態度她一定要堅持。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姐姐以後在安遠侯府也能挺直了腰杆做人。
要知道,鄭芸這個時候願意嫁進安遠侯府是有情有義,是知恩圖報的表現。而不是貪圖安遠侯府的權勢以及安遠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
“諾姐兒,這個你盡管放心。實話跟你說,如果不是安遠侯老夫人坐在簡王府不走,本宮也不會被逼著走這一趟。安遠侯老夫人早就保證過本宮,如果萬一衝喜沒用的話,也隻怪傑哥兒自己福薄,怪不得芸姐兒。她保證芸姐兒安遠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絕不會受到影響…”
簡王妃聽到這裏,終於鬆了口氣。
隻要做通了鄭諾的思想工作,秦氏那裏就好辦了…
“諾姐兒,是誰給了你權利,如此輕率的決定芸姐兒的婚事的。簡王妃娘娘,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無論如何,本夫人絕不答應!”
秦氏這些年的進步簡直是有目共睹。
她從前遇事隻知道哭,到現在的據理力爭,簡直不可同日耳語。尤其現在,她好像老雞護小雞般的護在鄭芸的前麵,無論怎樣都不接受妥協…
“阿娘,女兒從來不曾求過您什麼。就這一次,女兒求你,求你答應女兒和元世子的婚事。女兒還是那句話,元世子對女兒有救命之恩,現在他需要女兒衝喜救他的命。或許這隻是一線生機,但女兒無論如何都要試上一試。要不,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鄭芸卻依舊跪在地上,倔強的開口。
直到此時,她才驀然發現,她是真的願意嫁給元世傑為妻的。或許,是在那個絕望的夜晚,他如天神下凡般解救她於水火,她的心上就已經刻上了他卓爾不凡的風姿和清風朗月般疏朗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他…
但是,隻因為知道將要和自己成親的人是他,她才有勇氣穿上嫁衣,走進對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婚姻生活。
“芸姐兒,婚姻不是兒戲。阿娘不能讓你這麼草率的應下。你聽話,現在起身回房,其他的事都交給阿娘處理,好不好?”
秦氏知道鄭芸雖然外表柔弱,但是內心堅強。她要是一旦真的下定了決心,那可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所以,她現在隻能循循善誘,徐徐圖之…
“阿娘,如果你不答應女兒,女兒就一直跪在這裏。萬一,萬一元世子真的因此喪命的話,女兒就將這條命還給他!總之。無論如何,女兒是決定和元世子他這輩子同生共死,禍福與共!”
鄭芸說完,就真的筆直的跪在那裏,目光直視前方,再不說話,也不再哀求。
但是,她的態度卻連同她的話一樣,明朗而直接。
她心裏明白,這是她和元世傑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他們不能這樣把握住的話,他們這輩子再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既然元世傑已經為他們兩個爭取了一個開始,那麼,無論多麼困難,她也不會讓他的一片苦心白費。
雖然,他們這樣做很是對不起雙方的父母。但是,他們真的沒什麼壞心。
他們尊重自己的感情,想要順利的成親,如此而已…
“阿娘,不如本郡主再到安遠侯府走一趟吧?本郡主想要看看,如果姐姐答應衝喜的話,元世子他有沒有求生的意誌?隻要元世子他有求生的意誌,本郡主就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