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首爾,逼人的寒氣已漸漸取代絲絲涼意,最後一片楓葉飄落,預示的秋的結束,冬的來臨。校園裏的銀杏樹葉由綠轉黃,再由黃轉紅,經過這些變化,最後也無奈地落下。
珞塵懷裏抱著幾本書從教室返回宿舍,她慢悠悠地走在兩邊種滿銀杏樹的校園小道,低頭注視著外衣口袋裏的手機,希望它能響起,讓她聽到期待了三個多月的父母的消息。
“快點珞塵,快!”就在她這滿懷期待的時候,手機沒有響起,響起的是一個女孩的叫喊聲。
這女孩是珞塵入學第一天就認識的朋友,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知已,她姓安,叫安吉拉,和英文“Angela”同名,這是一個在外語氛圍很濃的家庭裏長大的女孩,同樣來自中國北京,她濃眉大眼,一頭短發,朝氣蓬勃,臉上總是洋溢著用不完的歡樂。此時她站在珞塵前麵不遠的地方,著急地向她招手,口中大喊著:“快點走啊!”。珞塵抬起頭,向她擺擺手,“你先走吧”。
“一起走嘛,快!”安吉拉折了回來,拉起珞塵急急地向前走去,珞塵隻得加快步伐,但她始終記得父母的教諱——“不要跑”,所以她把速度控製在走和小跑之間。
“他要進樓了,快點!”,安吉拉一邊緊盯著前麵幾個男生的身影,一邊著急地拽著珞塵的胳膊,幾乎要將她整個拖起。因為安吉拉的粗魯拽曳,珞塵懷裏的書一下子滑落在地上,兩個女孩慌忙的蹲下身去檢書。
“你真笨,上課帶那麼多書,隻要拿課本就好啦,宋煜城都進宿舍了,搞半天也隻看到他的背影”安吉拉一邊撿書一邊報怨著,她把最後撿起的一本書塞在珞塵的手中,嘟起嘴巴不停地跺腳。
“哼,哼,你就不會跑快點嗎?我都已經一個星期沒見著他了呢,好不容易逮到,你幹嘛慢騰騰地,現在怎麼辦?他回宿舍了,怎麼辦?你能去叫他出來嗎?”她在為見不到那個名叫宋煜城的男孩而生氣,完全不在乎身邊經過的同學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宋煜城是個韓國男孩,在新生報道時認識了安吉拉和珞塵,大家都知道,高年級的男生很喜歡做接待新生的誌願者,其目的多半是希望結識新到校的女生,從中培養出自己的戀愛對象,用這種方式的成功率極高。眼下安吉拉就被宋煜城的熱情感動,被他的帥氣迷惑,從認識後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進入了典型的暗戀階段,利用種種方法去打聽他,接近他,幾乎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你可以先走的”珞塵輕輕地說,她看了一眼又氣又急的安吉拉,隻好低聲安慰道:“好了,你不要這麼生氣,我們回去吧”。
“我不管,你去叫他出來!”安吉拉瞪著珞塵,那眼神裏盡是埋怨和責怪。“你不要鬧了”珞塵邊說著,邊拉起滿臉委屈的安吉拉,轉身向前走去。安吉拉則嘟著嘴,拉長著臉,很不情願地跟珞塵走著。
“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了”安吉拉邊走邊難過地說,幾乎要哭出來。
“嗯”珞塵點頭回應她,心裏仍然在想著那三個多月沒來過一通電話的父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所有手機都打不通,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就連家裏的座機也無人接聽。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珞塵隱隱地感覺到事態的反常,卻又好無辦法,隻得每天盯著手機,在等待中煎熬。
“你在敷衍我嗎?”安吉拉看到珞塵心不在焉的樣子,更加的生氣和不滿。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難過,也不在乎我有多難過、多想見他,你不懂愛情,不知道思念一個人卻又不敢向他表白是件多麼難以忍受的事,每天猜測他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是不是女生?有沒有交往的對象?光想這些就夠我受的了,都快要把我整瘋掉了,你卻若無其事,不為我著急,你怎麼能這樣無情無義的呢?”,安吉拉不停地說著,把心裏的怨氣全部發泄到朋友的身上,她扯了扯珞塵的手,希望珞塵可以認真聽她講話,關注她的心情,並且作個反省的決心。
“你還能再見到他的”對於朋友的無理取鬧珞塵並沒有生氣,而是胡亂安慰著。
“思念一個永遠不可能認識自己的人,猜測著他在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的感覺,我又怎能沒有體會過呢?”珞塵在心裏說,這種感覺一直在她的心底滋長著,像一粒種子,一但發了芽就開始迅速成長,越長越茂盛,越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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