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救我了,本人現在。。。。。唯求。。。。。。一死!”細微而虛弱的聲音,從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嘴裏斷斷續續地傳出。
少年頭發淩亂,臉色蒼白,淤青和刀傷布滿全身,帥氣的臉龐上一雙眼睛無力地微眯著,一動不動地盯著上方救護車的車頂,眼神黯然。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地插在少年的大腿上,傷口不斷湧出的血液把繃帶和褲子染得通紅。
看樣子,這少年剛經曆過一場嚴重的鬥毆事件。
一旁的護士小姐架完輸血設備,俏臉微凝,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年。火紅的夕陽餘輝灑在少年的臉上,也不能完全遮蓋此時少年臉色的蒼白。
幾分鍾前,忽然有人打電話說在城區西北角某一廢棄工廠內,發現一名受傷人員。救護車趕過去後,就發現這名少年躺在血泊之中,當時他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神誌略微有些模糊了。
簡單地進行了一通包紮後,從這名少年身上找到的身份證上得知,這個學生模樣的少年名字叫風修涯,今年剛好十七歲,正是一個很青澀的年紀。
急救車刺耳的呼嘯聲劃過這座不大的小縣城,三分鍾後就到達了縣醫院。
“快!快!快!馬上轉入急救室!”救護車剛停下,主治醫師張醫生,馬上指揮護士們運送傷員。
風修涯從急救車上直接被抬到了下麵的一輛單架車上,單架車快速地穿越過一條走廊,便被推進入了手術室。
耳邊響起手術室關門的聲音,眼前驟然一亮。手術室裏的燈光射入風修涯微眯著的眼睛中,他的兩個瞳孔便在這強光下迅速收縮成了兩個點。
風修涯看著那手術台上麵那刺眼的燈光,感覺好像天堂的大門打開時,從裏麵無意間泄露出的幾縷光華一樣美好。
“不。。。。。。用。。。。。。救了,本人。。。。。。隻求。。。。。。一死!”風修涯嘴裏喃喃地不斷地吐著這句話,聲音微弱但透著一股絕決的味道。
正要展開手術的張醫生臉龐略微驚愕了一下,看這少年年紀青青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這種年紀的人這麼想不開的?
隨即一個念頭閃過,張醫生臉龐一沉,心道:不好,像這麼重的傷,如果人的主觀求生意念不強的話,怕是搶救起來難度很大。很多時候,在麵臨重傷的情況下,如果一個人的求生意念強烈的話,存活下來的概率會比放棄了求生意念的人大很多倍。
“小家夥,有什麼想不開的啊,看你小小年紀,還沒娶媳婦吧,長這麼帥,現在死了多可惜啊,有女朋友了麼?”張醫生一邊忙著準備拔除掉那把插在風修涯大腿上的匕首,一邊對著他說話,試圖借此轉移他的注意力。
“女朋友?。。。。。。哼!”風修涯聽到這個詞,嘴角掀起一絲苦笑,喉嚨中哼了一聲,懸即胸膛一陣起伏,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看樣子情緒有些激動。
“去******女。。。。。。朋友,少跟我。。。。。。提這事。。。。。。咳。。。。。咳。。。。。。咳”風修涯隻覺心頭一陣刺痛,隨後一股悶氣壓在胸前,劇烈咳嗽了兩聲,兩眼一黑,雙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緊接著,連接風修涯身體的那些醫療儀器上的生理數據一陣劇烈波動。。。。。。
看著這情況,手術室裏的醫生和護士當時就傻眼了,眾人麵麵相覷,懸即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張醫生心頭一陣苦笑,怎麼就這麼巧啊?我隻不過想開導開導這小青年一下,看樣子這小夥子是剛失戀了哦。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感受著風修涯那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帶著口罩的張醫生訕訕地笑了笑,給手術室裏的眾醫生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都別為這事震憾了,趕緊搶救吧。
無影燈下,幾名醫生和護士緊張地忙碌著,那把鋒利的匕首終於安全地從風修涯大腿上被拔了下來。接下來就要著手修複大腿周圍的神經和肌肉等組織了。如果這一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給風修涯的腿部造成殘疾等嚴重後果。
手術進行了一個小時,外麵的天色就完全黑暗了下來,這座位於大山旁邊的小城便完全被黑夜吞噬了。
正在手術繼續緊鑼密鼓般地進行中的時候,這座小城的天空開始出現一絲異動。暗藍色的星空深處隱隱傳來一股憾天動地般澎湃的力量,有一個物體經過長途跋涉,正穿越浩蕩蒼穹向著這裏襲來。
一絲微弱的轟鳴聲開始在夜空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