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陽和顧明豔上了車,趴在樓上陽台朝著下麵喊話的張綺麗大聲開口喊道。
她這個敏感的年紀,如何麵對痛苦的離別?
隻能用這種方式,既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想要叮囑的站在陽台喊話。
顧明豔打開車窗朝著樓上瘋狂的擺著手,似乎也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稍稍地減輕一下她內心的離愁苦悶。
徐陽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天海市發生的事越來越多,讓他不得不歸心似箭。
一路上兩人很少交流,就好像是為了彼此之間的“從不認識”而提前準備著些什麼。
當車一路開進天海境內時,徐陽順著顧明豔指著的方向一路開過去,最終到了一個路口的小巷子裏。
“停車吧,我到家了。”顧明豔淡淡的開口說道。
臉上恢複了冷漠,徐陽注意到顧明豔是不施粉黛的,宛若她剛剛去天京城的那年一樣,隻不過當初是素麵朝天,而現在則是洗盡鉛華。
“這裏?”徐陽詫異的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小巷子。
顧明豔苦笑了一聲:“這裏就是我家,讓你見笑了。”
徐陽撓了撓後腦勺:“怎麼會,我在山門裏的時候,連這樣的房子都沒有,隻有土坯房。”
顧明豔明白徐陽想要安慰她的心思,隨即點了點頭下車,拎著碩大的皮箱朝著巷子裏走去。
這一走,沒有絲毫留戀,腳步也算得上是堅定。
隻不過表麵上看起來是如此,誰知道內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男人嗬!果然都是一個套路,顧明豔心裏暗道,苦澀的眼淚到了嘴角,流入口腔,帶著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
“等等!”徐陽下了車,急匆匆地走到顧明豔的麵前。
顧明豔置若罔聞,仿佛沒聽見一樣朝著前麵走。
徐陽急了:“顧明豔!你站住!”
“嗯?”顧明豔這才回過頭來,裝作仿佛從來就沒有見過徐陽一樣:“你叫我?”
“不叫你難道是在叫鬼?天底下還有第二個顧明豔嗎?”徐陽走上前,在她的手裏塞了一樣東西。
這才心中稍安,淡淡的開口說道:“我答應了你照顧張綺麗,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才行,這樣一來你我也算是扯平了。”
“什麼?”顧明豔多少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徐陽。
“答應我,好好的找份工作,然後好好生活,如果遇到了什麼難處,你一定要來找我!”這是徐陽的真心思,顧明豔這個女人和那些北漂的人一樣,都有著不可名狀的隱痛。
回到天海,對於顧明豔來說雖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也如她剛到天京城時一樣,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千頭萬緒都在等著她。
“知道了,你走吧。”說完,顧明豔獨自一人慢騰騰的朝著漆黑的巷子裏走去,這裏是她的家,縱然那個家已經沒有一丁點溫暖可言,但是那卻是她最後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