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宛如天雷,睜開雙目眼前仍舊一片漆黑,這種場景榮軒似乎異常熟悉,仿佛自己經曆了無數次一般。巨響之後,便是通天徹底地閃電,本來應該十分刺目的,照亮周邊環境的,結果這電閃雷鳴也無法照亮這片區域所帶來的黑暗。
榮軒憑著感覺依稀能夠感覺到自己排在一個龐大的隊伍中,前後左右都是人。不遠處的前方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吸引著隊伍向那邊靠攏。榮軒跟著隊伍一直向著亮光處前進,他很想確定這裏是否跟自己心中所想的地方一致,心裏卻又極力想要否認這個想法。充滿好奇心的同時,他又十分害怕這個地方會是自己心中所想之地,因為這一切都太離奇了,離奇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正在榮軒心中百般糾結之時,他已經不知不覺跟著隊伍走出了那片黑暗之地,迎麵而來的卻是一片焦土,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味,聞之欲令人作嘔,整片大地似是被燒紅一般,石塊岩壁都閃爍著駭人的血芒,通紅一片,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放眼遠處,榮軒更加確信心中所想,呢喃道:“這就是地獄嗎?”
似是為了回答他的問題一般,人群周圍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揮舞著鐵鏈,夜叉催促著隊伍繼續前進。腳下的土地崩裂,石縫中的岩漿仿佛下一秒就會迸發而去,甚是嚇人。看到這些場景之後,隊伍之中的人開始恐慌了,哀嚎哭喊之聲頓時在耳邊炸響,有些人甚至還無法接受事實,大聲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麼會死呢?我不會死的!”隨之而來的不是回答,而是無情鐵鏈地抽打。
人群中地榮軒頓時驚醒,心中疑惑大起:“我是怎麼死?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好像睜眼開自己就到了這裏,這到底怎麼回事?”更加令他奇怪的是,地獄的場景似乎早已刻畫在他的腦海裏一樣,他總是感覺自己並非第一次來到這裏!
對於自己的死亡一點印象也沒有,仿佛這一切突然就發生了一樣。現在榮軒隻記得自己生前是一名考古工作者,平時沒事的時候,會在博物館裏麵值值班,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正在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半空之中懸掛的巨大牌匾吸引了榮軒的注意力,隻見上麵赫赫然然寫著三個大字“閻王殿”。看著那冒著森森綠光的牌匾,榮軒更加可以確認自己來過多次,因為這一切都太真實了!原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不過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之後,也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裏雖然給榮軒莫名地熟悉之感,但是他不甘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跟著隊伍一起呼喊道:“我怎麼會死?我怎麼會死呢?”對於這種叫囂,牛頭馬麵、黑白無常仿佛習以為常了一般,並不惱怒隻是催促著他們繼續前進,偶爾也會給上其中一人一記鐵鏈嚐嚐。走到前麵,隊伍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榮軒眼見自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去投胎了,登時心下一陣煩躁,想要找機會溜出去。盡管是孤魂野鬼也要回去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心中決定之後榮軒就要付諸行動,剛邁出一隻腳。隻聽上空傳來一聲呼喝之聲:“誰是榮軒?生前為考古工作者!”
前半句剛出,人群之中應答之聲便有三三兩兩。後半句一出,便沒有人回應了。
榮軒以為自己企圖逃跑之心,被人識破,愣在原地不敢回應。抬頭向上看去,隻見上空烏雲密布,在雲端屹立著一個巨人,紅麵黑須,虎目圓睜,手中的毛筆足有三人環抱那麼粗大,另一隻手裏端著一本比山還要厚的書,不用多說此人正是地府的判官!
眾鬼怪見判官到來,紛紛俯首下跪。判官並不理會他們,繼續問道:“誰是榮軒?站出來!”眼見還是無人應答,牛頭馬麵厲聲喝道:“榮軒,快站出來!”當事人榮軒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站了出來,小聲回道:“我…我就是榮軒。”由於害怕受到懲罰,榮軒站出來之後就把頭低了下去,根本不敢抬頭看任何人,心中顫粟想象著自己將要受到剝皮削骨之痛,頓時後悔自己不該有逃跑的念頭。
榮軒還沒有從想象中出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半空之中,落在了判官的肩頭。判官轉過身去,留下一句:“閻王爺要見他,牛頭馬麵帶著其他的亡魂去投胎吧!”便向遠處飛去。徒留牛頭馬麵等眾鬼怪麵麵相覷,疑惑不解,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議論,隻能催促著隊伍繼續前進。判官之所以說帶著其他亡魂去投胎,而不說帶著其他人去投胎,是因為這裏除了人的靈魂以外,還有一些榮軒從來沒有見過的亡魂,他們就像是古時候的妖怪一樣,什麼摸樣都有。
話說被判官帶走的榮軒,此時心中疑雲大起,閻王為什麼要見他?難道隻是因為自己有逃跑的念頭嗎?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榮軒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了,反正一會見到閻王,一切自有定論。放下所有顧慮,榮軒頓時感覺心中坦蕩,放眼地府的景致,也有說不出的美麗之處,隻是這血腥之氣和遍地白骨有些嚇人,白白毀了這大好風景!
判官看著肩頭的小人兒,濃厚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仿佛榮軒身上有他所不理解地東西存在一般。榮軒並未注意到判官看他的神情,隻想在受懲罰之前能夠多看一下地府別樣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