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望了望龍奇和近二十名九黎勇士,他也實在沒有把握獨力勝過這群人,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緩步行到葉皇的身邊,道了聲:“謝謝!”
葉皇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卻並沒有出聲,但任何人都足可感覺到那來自葉皇身上的殺意,濃得如同秋風中的寒意,無處不在,無處不存。
軒轅目光一轉,直逼那立成一排的九黎勇士,升起了無限強大的鬥誌,便連立在他身後的兩隻猿人也清晰地感應到了,而顯出了張狂的野性,低低地吼叫起來。
殺機,戰意,在軒轅和葉皇之間對流交換,卻形成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似欲噴發的火山。
九黎勇士們全都緊了緊手中的兵刃,他們似乎感覺到那即將逼臨的暴風雨,可能會在任何一刻爆發。
砰砰……葉皇和軒轅的腳步竟一致得如同一人,帶著無比沉重的壓力,緩緩踏出兩步,便像是在敲擊著一張皮鼓,又似踩在每個人的心上,生出一往無回而又霸道無比的殺氣。
軒轅和葉皇的心及氣機緊緊纏在一起,猶如一個整體,而兩隻猿人在他們逼進的同時,也跟著逼進,它們的手中卻是各拿一根極粗的木棍,也可以說是一截長約一丈五、粗如瓷碗口的樹幹,光這一根樹幹便足有兩百斤重,如果以這種粗鈍的兵刃砸人的話,又有誰是其一招之敵呢?
龍奇的胸口隱隱作痛,剛才那神秘人的速度隻讓他幾疑置身夢中,他見過葉皇的速度,本以為那已經不可思議,但卻沒想到世間居然有比葉皇更快更絕的速度,簡直如同妖魅,所幸那人的速度雖快,但力道卻並不足以讓他受傷,這還多虧他自小所練的一身硬功,幾乎刀槍不傷的硬功。不過,龍奇此刻卻感到有些氣悶,並不是因為中了那神秘人一腳,而是因為來自軒轅和葉皇的壓力。
白虎神將所受的那一刀的確不輕,此刻雖止住了血,但動也不敢動一下,連短刀也不敢拔出。誰都知道,如果短刀一拔出,那時便隻有死路一條,連神仙也救不了。此刻白虎神將隻希望早點回到九黎本部醫治,否則的話,拖的時間長了,恐怕也會生變,但此刻卻有葉皇和軒轅兩人擋住了去路,想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皇並沒有問軒轅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必要問,而現在更不是問話的時候,他的心中隻有殺機,無窮無盡的殺機,還有恨、有怒,除此之外,他不想再去想任何事情,如果有什麼事情能引起他的興趣的話,那便是殺人。
這是葉皇第二次如此強烈地期望殺人,期待鮮血的洗禮。第一次是軒轅失蹤與祝融人交手,這一次卻是柔水被擄,對手卻是九黎勇士。而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一個人種下的禍根——那就是滿蒼夷!
葉皇暗自發誓,他一定要殺死滿蒼夷,一定要殺死這個惡毒而且瘋狂的女人。雖然在最初還有些同情之心,但此刻那點點同情和憐憫早被憤怒和殺機所驅逐,因為他知道,隻要滿蒼夷存在一天,他便隻能在陰暗與痛苦中生存。滿蒼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陰魂不散地纏著他,更在他的心中種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而且,如果滿蒼夷不死,他的生命也將不屬於他自己。因此,葉皇絕不能容忍滿蒼夷活在世上,哪怕他明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葉皇再踏上一步,狂號一聲,出劍!軒轅也不慢,劍出,兩人兩劍,竟在虛空之中結成了一堵牆,流光溢彩的牆,映著西沉的夕陽,幻化出一種夢境般的淒豔。
氣裂,風嘯,夾著兩聲怪異的低吼,峽穀口竟似變換了一個世界。
“呀……”慘號聲中,葉皇的劍絲毫不停地斷劍,殺人,一切都是那般輕鬆自在。
龍奇的身子被震得倒退五步,他的劍擋住了軒轅的劍,但他卻發現,軒轅劍上的力道之大,幾乎將天生神力的他震得筋骨欲折。他無法想象軒轅的劍是怎麼練的,但軒轅的力道是絕不容置疑的。
呼……呼……兩道狂雷般的吼聲中,風聲大作,竟是兩隻猿人掄起兩根粗樹幹猛然亂砸。
猿人舞動大木棍並沒有什麼厲害的招式,但卻有著無可抗拒的殺傷力。
九黎勇士們陣腳大亂,有的滾開,有的躍起,有的根本就來不及躲,隻得硬著頭皮擋。
“呀……”那個硬著頭皮擋的人就像是草人一般,在棍下筋骨盡碎,屍體竟橫飛出五六丈遠,足見猿人的這一擊力道是如何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