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並不十分了解化金的為人,畢竟他在有邑族所住的時間並不長,才三個多月,所以對待任何人的評價都是一樣,這正是軒轅那種直覺產生的原因。
獵豹也不相信青天是個說謊的人,因為青天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想前輩還是問一問堡中的某些人再作定奪吧。”軒轅雖然語氣變得客氣了一些,但絕對沒有放棄之意。
“哦,那你可否指出凶手是哪幾個人呢?”青天盡量以最平靜的口吻問道。
軒轅和獵豹再次啞然,兩人相視望了一眼,心中的陰影更濃,但事到如今似乎已經無路可退,唯一可做的就是戰!
以戰為退,但如果想在共工集全身而退的話,隻怕很難,畢竟這裏也是青雲劍宗的地盤,軒轅兩人並不知道花猛和凡三是否已經救出了聖女鳳妮等人,是否已經找到了凶手的線索,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獲得共工氏的大木筏順流東下,可是……
這時軒轅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他的脊背上立時滲出了冷汗,一顆心也在發涼。這個問題他應該早就想到了,以青雲劍宗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將聖女諸人全部俘走呢?葉七、凡浪、化鐵虎、燕五、風大、風二等人,無一不是高手,這些人的身手並不會比獵豹差多少,而青雲劍宗的人物雖多,高手也不少,但要想對付聖女諸人,似乎仍有些力不從心,至少也不會隻有化金和葉皇逃走……軒轅越想越心寒。
獵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卻知道必須迅速離開這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與花猛和凡三會合。
風冷,露重,黎明前的黑暗並不寂寞,至少有雞鳴,有鳥啼。
殺意漸重,在風中,在晨霧寒露之中,濃如有質之酒。還有劍意,冷殺的劍意,那股無形的氣機似乎在束緊,至少軒轅和獵豹有這種感覺,他們知道,青天真的怒了……
青天之怒,是因為軒轅和獵豹的沉默,抑或是因為他們的無言以對,這對於青雲劍宗來說,是一種輕視,是一種汙辱。沒有理由就隨便闖進青雲堡鬧事的人,其本身就是對青雲劍宗的輕視,所以青天真的怒了。
這是可以清楚感覺到的征兆,對於軒轅來說,有好有壞。
好,是因為不必再作任何解釋,浪費口舌和時間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說青天的發怒可以說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壞事,壞就壞在軒轅和獵豹必須盡快去麵對一個可怕的對手。
軒轅在意的不是這些,他的心神還存於別處,就是十丈開外的那間小木屋。那個藏於小木屋中的神秘人物一直都未曾露麵,但那股氣機仍若有若無地存在於虛空之中,這是一個隱患,也可能會成為軒轅兩人逸走的一塊絆腳之石。
“那麼說來,你們是無理取鬧嘍?”青天見軒轅兩人久久不語,不禁冷肅地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我的解釋又有何用?”
青天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突然露出一絲異樣的笑意,朗聲笑道:“不錯,年輕人,你說得很對,事到如今,解釋的確沒有任何用處!”
軒轅心頭一陣輕鬆,笑道:“所以,我們選擇不說,所有的問題,就以你所想要的形式解決不是更為幹脆利落嗎?”
青天露出一絲欣賞之色,旋即又恢複了冷峻的神情,目光如電般罩定軒轅,沉聲道:“很好,年輕人有此豪氣和勇氣,實屬可嘉,那就以我所想的方式解決問題吧!”
軒轅的劍尖指向右側的地麵,整個身體似乎在突然之間繃緊,正視著青天的目光,淡然道:“來吧!”
獵豹排除心中所有的情緒,靜如止水的靈台立刻一絲不漏地將周圍的形勢反映於其中,他知道,對付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絕對不能有半絲慌亂和疏忽,任何疏忽都將是致命的。
青天那鋒銳如刀的目光之中,不能掩飾地存在著一絲訝異。
因為軒轅隻是在幾句話間,就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無法捉摸的人。包括那氣勢,那種異乎尋常的霸烈之氣,遠遠地超乎其年齡限製。也許,那種霸氣可以是天生的,但那必須依靠後天的努力去挖掘。而此刻,軒轅身上的變化似乎並不止於此,而像是籠上了一層魔焰,一層虛無縹緲的魔焰,張而不揚,狂而不野,含而不放。這是一種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感受,所以青天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訝異和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