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們有僑族與山虎盟並無過節,甚至還有交情,可是你們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這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就算虎葉能夠庇護你們,你們也將麵對著我有僑族數百勇士的報複,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樣做會出現什麼後果?”木青冷然反問道。
“哼,如果我們怕,也就不會這麼做了。虎葉算什麼,我山虎盟還需要他的庇護?呸,真是好笑至極!他也隻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而已!”黑虎有些得意地道,唯白虎沉默如死,目光之中盡是凶悍的厲芒。
木青不由微微一愣,有些訝異地望了望黑白二虎,劍尖微收,卻也無法弄清華虎和虎葉之間的關係,淡淡地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與虎葉聯手對付我們?華虎故意留著我們的族長喝酒,卻又將我們的行蹤通知給虎葉,以讓虎葉輕易抓走我族中的兄弟,這不是擺明與他合作嗎?”
“哼,老子本以為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原來也不過如此。人與人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我們能夠坐在一邊觀看狗咬狗,又何樂而不為呢?”黑虎得意地笑道。
木青大怒,殺氣狂熾,手中的劍尖竟然顫動起來,他相信黑虎的話,但卻無法明了黑虎的動機和目的。而在此時,他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問題,不由得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自哪裏而來?”
黑虎終於來了興趣,顯然是因為木青的這個問題。
木青心中在盤算著,在思考著,沒有人知道華虎的真正身份,也沒有人知道華虎來自哪裏,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但在太華集上又迅速崛起,這對於某些人來說,的確是一個應該思考的問題。
在這個地廣人稀的世界中,人們的思想範圍也受到地域的限製,每一個遠來的人物都像是一個謎,每一個崛起的部族都有著自己的故事。華虎的崛起本不應值得注意,因為有僑族和少典族諸部也都是自遙遠的地方遷徙而來,但是華虎的山虎盟卻有著不可告人的狼子野心,便不能不讓人去深究其來源背景了。是以,木青才有此一問,但他心中明白,若要知道答案那並不可能。其實在目前來說,重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如何自五位高手的手下逃出去,這是首要的任務。
“這一點你並沒有必要知道,你隻要說一聲是戰是降就可以了。”黑虎有些盛氣淩人地冷笑道。
“就憑你們這群以多為勝的無賴也想讓我投降?哼,我木青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是你們這群小人所能主宰的?來吧,露點真本領給我看看。”木青挺直腰杆,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不滅的豪氣,傲然道。
黑白二虎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他們感覺出了木青激昂的鬥誌和奔湧的殺機,那瘋漲的氣勢讓他們有些訝異,他們似乎沒有料到木青竟然遇強愈強。
的確,木青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衝出包圍之後,就已經完全地靜下心準備一戰。此刻的他已經排除萬念,心靜如止水,唯剩滿腔鬥誌和殺意,而這些,正是將他的氣勢激上巔峰的動力。
華通諸人也微感訝異,此刻的木青,殺意和鬥誌比之剛才更甚,讓人更難以捉摸和揣測,在短短的一刻之間,木青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沒有人敢小覷木青,而他也的確是一個讓人不能忽視的人物,包括黑白二虎。
空氣似乎在這片刻之間凝結,風不再流通,存在的隻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殺氣,木青的劍抬了起來,平肩,內收,劍尖微挑,卻是一個幾乎沒有什麼規則的起手式。但就是這個簡簡單單的起手式,濃縮了這一片天地的生機,釀造了無窮無盡的殺機。
龍槽,嘩嘩的流水聲幾乎掩蓋了人聲,但是那被喚作尊者的人卻驀然抬頭,他似乎隱約間捕捉到了一種異樣的聲音。不過,那聲音有些遙遠,當他再次仔細聽時,卻又什麼也沒有,唯有流水的嘩嘩之聲。
“哇哇……”那具自水中撈起的軀體竟自口中噴出幾口汙水,又開始有了些微的呼吸之聲。
五個漁夫將這個幾近赤裸而健碩的軀體倒置,頭低腳高,幾人用力在那鼓起的小腹上壓擠著,以圖將這人腹中的汙水盡數壓逼而出。
那軀體的嘴角仍在不斷地流出汙水,不過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眾人心中猜測此人可能是被他人逼入河水之中,卻又不會遊泳,這才喝飽了水。隻要救醒了這人,尊者等人就會知道上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們所等的人又為什麼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