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軒轅(2 / 2)

黑豆的目光落在大木筏上,此時木筏之上靜立著三人,守護“祭品”的三人是族中的勇士——木艾、華雷與禾田。

這是地祭司指派的人,也是地祭司一係的人,黑豆當然認識,隻是他的目光之中,大多是鄙夷之色。

河水悠悠,十數丈寬的河麵,水光粼粼,碧波蕩漾,倒也是風光如畫。

木艾光著腳丫,隻穿著一條短褲立於木筏上,不時地以腳掌劃動一下水麵,讓冰涼的河水濺起無數水花,其神情顯得十分愜意,偶爾還扭頭對綁於木柱之上的美女瞟上幾眼,評頭論足地投以幾聲異樣的笑聲,華雷和禾田也跟著附和。

“祭品”用來祭姬水之神,是以,在祭天之前,需要將“祭品”在姬河中清洗三日,讓河水洗去其塵俗的氣息。當然,這是三大祭司的說法,也是三大祭司的主張。

“祭品”年約十五,頭發微微有些淩亂,雙眸緊閉,有著一種清純而柔弱的美,猶如睡蓮一般,讓人產生一種心痛的憐惜。隻是此刻她已失去了任何知覺,地祭司讓她服下了一種奇異的藥物,隻有在祭天之時才讓其醒來。

“那是什麼?”木艾突然指著一個自上遊漂來的黑點道。

“是根爛木吧!”華雷猜測道。

“那有什麼好稀罕的,每天都有這玩意兒漂下來,多著呢。”禾田不以為然地道。

“果然是根爛木,他奶奶的,不知又是誰的筏子散開了?”木艾笑罵道。

華雷和禾田也看清了那是自木筏上分散開來的木料,因為跟在其後不遠處還有幾根散開的木頭和半隻分解得極散的木筏漂流下來。

“奶奶的,哪個家夥幹的?真是廢物,紮個筏子也紮不牢!”華雷也沒好氣地低罵了幾聲。

“肯定是有虢族的,隻有他們族中才有這樣的蠢人!”禾田鼓著嗓音笑道。

木艾和華雷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似乎對禾田的話深有同感。

“他媽的,還真是有虢族的筏子,那還有一張荷葉呢,肯定是自他們那裏漂來的。”華雷一眼便發現漂過來的木筏邊還覆著一張青青的荷葉,而荷葉隻有有虢族的領土上才有。

“懶得理他,反正又不是我們的筏子!”木艾提議道。

“沒這閑情!”禾田一屁股坐在木筏邊上,雙腿沒入河水之中,斜眼望了望那自木柱邊漂走的散木筏與荷葉,伸了個懶腰道。

見禾田表了態,華雷和木艾自然不想去白費力氣,倒是用竹篙將那荷葉拉近了一些,以便撈上來遮太陽。

河水清澈無比,幾乎可以看見水中的沙石和遊魚。不過,這水並不淺,至少有丈多深。

有僑和有虢兩族之中水性好的人並不多,因為三大祭司下了戒令,族人不能在姬河中戲耍,那是對姬河之神的尊敬,不能讓紅塵的俗氣汙染了姬河的水,且兩族之人都飲用河中之水。

族人洗澡隻能在另一條小河中,但在小河之中欲練好水性很難,是以兩族之人水性好的人並不多。木艾和禾田、華雷三人的水性也並不是很好,但對姬河這種深度還可以應付。

華雷用竹篙輕觸荷葉,神情顯得極為散漫。

嘩……一聲輕響,荷葉在竹篙輕觸下碎成無數小片,如滿天綠色的蝴蝶突飛而起,水珠亮起一幕晶瑩劈頭蓋臉地直逼華雷的麵部。

事發突然,華雷大驚失色,在旁的木艾也吃了一驚,在木艾吃驚的同時,禾田發出了一聲慘哼,他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自水中抽回自己的雙腳,但血水已在河麵泛出了一朵美麗的小花。

禾田的小腿上插著一根鋒利的鐵刺,而這小刺的另一頭似乎仍係著一根細線。

轟……華雷手中的長竹篙似乎成了一種累贅,因為漫天的水珠與綠色蝴蝶般的荷葉碎片全都已經襲入了他的防護範圍之內,更讓他的眼睛無法睜開。而在這時,那正流過大木筏平台邊的散木筏也彈離水麵,帶著強勁的風聲直撞向大木筏平台。

木艾出劍,他必須為華雷擋開那瘋狂撞擊而至的幾根散筏之木,否則華雷隻怕會重傷不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一下子打碎了河麵的恬靜與安寧,這是誰也沒有考慮到的突變,因為攻擊來得太過猛烈。

“小心……呀!”禾田又是一聲慘哼,那刺入小腿的利刺竟又被一股力道拔了出去,而刺的尖端是帶著倒鉤的,這麼一拔便帶下了一塊血肉,怎叫他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