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人,氣氛一直熱烈異常,坐我邊上的女孩也被渲染得熱情如火的,對著我就開始傾訴衷腸,說到激動處,一星唾沫星子清晰地直飛我臉上,把許言青樂得手舞足蹈的。
晚飯後,大家意猶未盡,都說要去KTV,我們就一起到了隔壁的星皇。公司的人給喬蕊點了首歌,讓她首先給大家來一曲,她的歌聲婉轉動聽,帶著磁性的聲音,聽得肯定不止我陶醉了。幾曲下來,大家都忙著劃拳喝酒,培養感情去了,我靜靜坐在角落喝茶,看著喬蕊和尚琪珞附耳交談,喬蕊時不時露出舒心的笑容,和他在一起,她其實挺快樂的吧。
許言青湊到我邊上,讓我也去點歌唱。我說我真不會幾首中文歌,她說隨便唱啊,唱得不好,光看看人也是好的,說著把我拖過去。我翻了很久點了首飄洋過海來看你,看著長長的歌單,又坐下喝茶。我這大半晚就在目光注視著別人的狀態中度過了,每個人我都花了幾分鍾研究他們。
我看著許言青拖著舒雨、喬蕊要往外走,喬蕊用手指指尚琪珞,尚琪珞就跟他們走了,喬蕊留下了。她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時間。我不知道他們去幹嘛。正想著,我的歌到了,這是我挺喜歡的一首歌,我11歲飄洋過海遠離這裏,總想著有一天還是能這樣回來的,所以我感覺我唱的還是比較有感情的。歌曲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們三人回來了,我瞟了他們一眼,光是這一眼我就能感覺出他們眼神的錯愕,許言青望著我,看她的嘴型像是說:“怎麼唱這歌?”然後他們急急地往喬蕊走去。剛好歌結束了,一片掌聲加喝彩,我期間真沒看喬蕊,我轉頭看她的時候,能明顯看見她臉上晶瑩的淚。尚琪珞一把抱過喬蕊,她就在他懷裏哭,哭得肩膀都抽動了,舒雨坐另一邊輕輕地拍她的背。許言青說:大家繼續,大家繼續。說著給大家敬酒。
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我心疼她的眼淚,但是看到尚琪珞抱著她,我更多的是氣憤,我發現他們才是一國的,我缺席的這20年,是無法彌補的,他們有他們的記憶,而我是她這20年記憶圈外的人。我突然很生氣,不但氣尚琪珞,氣我自己,還生喬蕊的氣。剛好展望打我電話,我甚至都沒跟喬蕊說,隻讓舒雨幫我跟她說一聲,有朋友來找我,我先出去一下,等下要我送回家的話,打我電話。舒雨說:“你去吧,有司機在的。”我更失落了,我是這樣地不被她需要。沒有我,她可以做任何事。
展望說他處理完這邊的事,要跟我喝一杯,我就先到我們經常去的酒吧等她。我愁容滿麵地一杯接一杯地要酒,已經不知是第幾杯了,展望還沒出現。這時,一股刺鼻的香味直接進攻我的鼻腔,我都有點難以忍受這樣的味道。一個燙著大波浪,穿著不可能更短的裙子的女人用胸部擠著我,說:“帥哥,心情不好麼,跟女朋友吵架了?我陪你喝一杯?”說著朝waiter要酒。一看我就知道是個小姐。我掏出錢,放在吧台上,就想走。她拉住我:“帥哥,你怎麼這麼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