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八年春,我躺在屋頂看著璀璨的夜空,在漫天星光的襯映下開始思考一個恒古的問題,人從哪裏來?時間又是什麼?
在點著燭火的房間裏,張素在裝訂成冊的紙上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下了這樣一行小字,猶如雞刨的字體實在不堪入目,隨便被一個人看到可能都會表示,自己用腳都比他寫得好。不過張素卻是已經盡力了,用毛筆寫字本來就不容易,還要寫得小那就更難了,他一直認為能用毛筆寫蠅頭小楷的都是怪物。
替張素磨墨的是個十四歲許的小蘿莉,她穿的衣服是…呃,不認識,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是水青色的漢服,或者說唐裝可能也對,唐朝時候的衣服嘛。小蘿莉的左眼角有一顆醒目的淚痣,此刻她雙手背在後麵,看了張素寫的字後就墊起腳尖,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少爺,小玉從來不曾見你上過屋頂啊,什麼時候又看著星星思考過了?”
小玉就是小蘿莉的名字,她是張素的貼身丫鬟。外表還是未成年,靈魂已經是猥瑣大叔的張素被這俏模樣給萌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嘛,不要在意這種細節,重點是少爺我在思考很嚴肅的問題。”
說著張素挽著袖子將筆蘸上墨,又接著寫: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掌控時間,可以在過去和未來裏自由穿梭,如果一個物體的速度達到或者超過光速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做到?隻是,如果人真的能回到過去,那回到過去的人殺了自己的外祖母又會如何?
小玉站在邊上越看越迷糊,忍不住又開口道:“少爺,你到底在寫些什麼啊,我怎麼都看不懂?”
小玉識字,這在男人識字率都很低的年代是很難得的,主要還是跟環境有關,不過即使識字張素寫的這些內容對她來說還是太玄了,換個大儒來估計也要看的一頭霧水,這年頭誰沒事瞎琢磨這種東西啊。
“這個…”張素沉吟了一下,很想給小玉上一堂科普課,不過這貌似是個大工程,講的時候還會帶出很多小玉更加理解不能的東西,所以還是隻能遺憾的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說道:“嗯,這是一些很哲學的問題。什麼,哲學你也不懂?不懂也不要緊,你隻要記住,這些東西能讓少爺我名垂千古,會在一千多年後會讓無數人頂禮膜拜就可以了。”
“小玉不懂什麼大道理,不過少爺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很厲害的。”小玉對自家少爺有種盲目的崇拜,一聽關乎到名留青史的問題磨起墨來變得更加賣力了,半響後才又遲疑的說道:“少爺,既然這個什麼傳要流傳下去,那怎麼用白話來寫呢,這太不正式了啊。”
“是自傳。”張素提醒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少爺我的目標是,讓後世每個人都能知道我的生平事跡,所以當然是用白話的方式來寫更能讓人明白一些。”
嘴裏這麼說著張素心裏其實還是挺遺憾,如果是用文言文裝逼效果絕對更佳,可他又不是中文係的,之乎者也什麼的連看都看不懂,更別說是寫了。玄思一下,貌似白話文運動是民國時候才開始的,那是一千多年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是提前搞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