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朗把衣服穿在身上之後感覺有些不舒服,感覺袖口和領口都粘糊糊的,這使他的喉結嚅動了一下作了一個下咽的動作。這個動作並沒有咽下什麼東西,但那種因為不舒服而生的不滿情緒在之後便被他很快給忽略了。
他穿上拖鞋站起來去喝水,因為他感覺嗓子需要水分了。水壺裏還有半杯昨夜喝剩下的白開水,他打開蓋子微皺著眉頭往嘴邊送,但又停住了,眼神裏閃過一點亮光,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將杯子裏的水倒了出去這一個動作很快便讓他後悔了。當他拎起熱水瓶準備往杯子裏倒水時,發現它是輕飄飄的。於是他便轉身用目光去尋找飲水機,用手搖了搖飲水機上的水桶也是空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什麼都不順,他覺得要是時間也有跳躍性就好了,至少可以讓他跳過星期一,還有三天就是星期一,他掰了掰手指。開水也不知是哪個朋友給他灌的,另外也沒有看到哪裏還有水的蹤影。也許,現在是毫無疑問了。不由自主地蠕動了一下喉結,拿起牙刷、牙膏準備去刷牙,順便洗個臉。但又放到桌子上。因為他突然想到睡到現在頭發一定亂得不行了,於是便拿起梳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一陣頭發。這些幾乎是他每天起床後的固定程序,但是現在他卻懶得讓它們熟練起來。依然顛三倒四,顧此失彼。但他卻可以保證在走出房間之前將它們一個不拉的並不是太馬虎的進行一遍。
看看鏡子,他感覺這個發型已基本不會太毀自己的形象了,便拿起桌上的東西準備出門。水滴從一個沒關好的水龍頭上一滴滴的落在水池裏。旁邊的一個盆裏盛著半盆水,一件綠色的上衣漂在上麵,另一半卻掉在水池裏,成一種很奇怪的姿勢。他擰開一個水龍頭開始洗漱。
於朗剛出門不久,迎麵遇到一個人,一個很模糊的卻又有幾分熟悉的影子衝他揚了揚手說了聲,嗨!於是也用自認為很不錯的表情說了聲,嗨。但是自己究竟做出了什麼樣的表情,他心裏並不清楚。走了不遠又出來一個穿著黑衫的影子衝他說了聲,嗨。這小子說話總是夾著笑,還有那身材立刻讓於朗確定了他是誰,便說:你怎麼回來了?那小子正在另一個城市實習。他沒說話,隻“嗯”了一聲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於朗覺得突然消失不見的人會突然撞上,剛才還在和你說話的人下一刻已經不知在去向何方。睜開眼卻又發現突然隻剩下了自己。在那麵鏡子刮完了胡子,然後在鏡子裏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人到了一定年齡稍不留神便會麵目全非,雖然他才二十多歲,但這一點卻已深有體會了。
現在於朗決定在家呆一天,不願出門。
他走到窗前,打開電腦,插電源,開機,然後坐在轉椅子開始瀏覽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