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是提前離開的,劉雙他們還在練歌。他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腦海裏一直回蕩著劉雙的那首歌。Becauseyoulive,Ilive。回味著歌詞,想著心事,驀然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知守亭”下。望著匾額上那三個經曆風雨的大字,才覺得這三個字的含義是那樣難懂。遙遙望去,比翼亭透過層層樹葉露出一角,亦如在比翼亭裏看知守亭一樣。
容靜仔細觀察著知守亭那個三個字的架構,並用手在空中比劃著,牢牢的記在心裏。然後順階而上,在知守亭裏略作停留,然後又沿著小徑來到了比翼亭。等離開比翼亭有些距離了,在回首看時,容靜閃現出“脈脈無語,遙遙相守”這樣的話來。容靜記得似乎是誰對自己說過這句話。是誰呢?容靜記起了,是翰笑。
吃完晚飯,容靜去了圖書館。沒有課,容靜可以自由的安排時間,在大大的圖書館中,在眾多的書籍中徜徉——當然還有彭宇濤和季莎。現在,他們三個人沒事就常一起活動,當然也包括這樣安靜的圍著一張桌子默默的看書,直到其他人走掉,圖書館關門。
容靜他們從圖書館出來已經十點了,季莎就嚷著餓了,要去吃夜宵。彭宇濤自然由著季莎,容靜卻譏笑道:“昨天你不是才說要減肥嗎?”季莎也笑道:“現在減肥是時尚,哪個女生不在減?減肥歸減肥,吃還是要吃的。”容靜笑道:“睡覺前還吃,容易積食,看你怎麼減?”季莎佯怒道:“好你個李容靜,你是稱心不讓我吃好!我不會有負疚感的,你放心!”容靜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我減肥。”這是彭宇濤說:“好了!看來兩個人晚上在圖書館沒鬥嘴都憋得很辛苦,可是還要不要吃夜宵了?再不去,就要睡覺了。”容靜和季莎聽了,兩人嘿嘿一笑。
賣夜宵的小鋪晚上的生意很紅火,這時擠得滿滿的人都是下了自習的學生。季莎要吃烤串,容靜難得意見一致,兩人沒有為去哪吃和吃什麼再浪費時間,但排隊還是等了好久。等三人沒人人手一串或人手兩三串從小鋪出來時,衣服上已熏得滿是油煙味。三個人邊走邊吃,吃手都不是很文雅,但誰在乎呢?等三人吃玩抹嘴時,季莎邊擦著嘴,邊吸溜著氣,邊說:“我以為我能吃辣了,沒想到容靜這個小鬼頭更能吃!辣椒刷得都往下掉了,吃到嘴裏,紅得跟血似的。哎呀,我的天哪,怎麼這麼辣?容靜你不辣嗎?”容靜說:“還好。北京的辣椒不怎麼樣,都沒味,這家的還行。我們那吃飯就靠辣椒,一天不吃嘴裏淡得吃不下飯。”季莎說:“你也不是四川人啊,怎麼那麼能吃辣?”容靜說:“也不是盡要四川人才能吃辣。我們班上有個四川的,出去吃飯一點辣椒都不沾,我們還奇怪了好多天呢!”季莎說:“都說吃辣椒狠得人性格也會很辣很火,容靜你倒不是那樣啊,幹啥事看起來都溫吞吞涼巴巴的。”彭宇濤卻說:“這不盡然。有些人是外露的,性格火,做事也匪,你一下就能看出來他是個急性子。但有些人外表看起來溫文和善,但內在裏卻是個朝天椒,一旦咬破就會辣的你直跳腳,你哭時才想起來後悔。這種人也都是些擰人。”季莎說:“那我應該是第一種人。”容靜說:“莫非我是後一種?”季莎大笑說:“容靜你肯定是。有一幅善良的外表,這是迷惑外人的假象,實際上卻有一顆陰險狡詐的心。”容靜聽了冷冷地說:“你書看多了,看傻了吧!這是哪本書了的哪句台詞?”季莎盯著容靜用一種了悟的神態說:“我終於認清楚了你的真麵目!李容靜,我不能被你善良的外表所欺騙,我不能成為那種被你賣了還幫你你數錢的傻瓜。”容靜和彭宇濤,兩人冷眼旁觀著季莎的舉動,滿足著她的表演欲和受迫害狂想的追求,默契的笑了一下。
三個人正鬧著,容靜手機響了,是李仕打來的,隻聽他急急忙忙的說:“劉雙和你在一起嗎?”容靜疑惑道:“沒有啊,怎麼了?”李仕說:“我們下午離開時,看他情緒很低落,晚上一直不見。問了嚴師兄,也說不知道去哪了。現在可怎麼辦呢?打他電話明明是通的卻不接,我們擔心死了,找了一大圈也不見。現在都這麼晚了,你說他能去哪呢?”容靜連忙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你不要瞎想!咱們再找找。隨時電話聯係。”看容靜接完電話,彭宇濤說:“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你著急的樣子,要不要幫忙?”容靜說:“是有點事,我得走了。你也幫不上什麼。”沒等彭宇濤反應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