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朱赤將軍竟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穀壽夫!我定要把你淩遲處死!!!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朱赤將軍所在地,遠遠的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朱赤將軍靠在戰壕上,肚子上纏著一圈染血的白布。
“朱旅長!您怎麼樣了?快!快車下去!劉文寶,組織人手,把朱旅長送回南京,找最好的醫生治療!要是朱旅長出了一點兒事情,你就提頭來見!!”我一下子躍入戰壕裏麵,來到朱赤將軍身旁,看著喘著粗氣指揮戰鬥的朱赤將軍,我大為心急:“衛生員呢!快點過來啊!先做點緊急處理!止住血啊!”
劉文寶點頭哭道:“是!師座!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朱赤將軍一把拉住我和劉文寶,喘息著說道:“雲海,文寶,別說了,衛生員已經全部戰死了,我沒事兒,隻不過,受了點兒傷;哎喲!你可醒了,可把我嚇壞了,可惜高旅長他……”
我說道:“好了,朱旅長,不要說話了,你受傷很重,我馬上派人把你送回南京治療,這裏的戰鬥就由我來指揮,你不用擔心,劉文寶,快點,快點組織人手把朱旅長送走!要是出一點兒事情,我就……”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朱赤將軍就一把拉住了我,打斷了我的話:“雲海,別,別,不用了,我是戰場負責人,我是守備長官,陣地在,我在,陣地不在,我亡;在沒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我不能撤退,雲海,我,我們頂不住了,你看看這兒,咱們隻剩不到三千人了,這裏守不住了,你快走,快走吧!把高旅長的屍體帶走,帶他回家鄉。”
我大怒:“朱旅長!您這是什麼話!我歐陽雲海是那種人嗎?!您先讓我丟下弟兄們逃生?我告訴你!你說什麼我也不走!這一會我就和你們一起同生共死!定倭將軍從來就不會撤退!除了戰勝!就是戰死!”
朱赤將軍蒼白的麵色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雲海,你聽我說,我這個傷我自己知道,我撐不到南京了,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又是校長深為器重的將軍,前途不可限量,你對付倭寇也有一套,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高興地是倭寇,倭寇肯定會舉國歡慶,所以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活著!
雲海!答應我!在把倭寇趕走之前,你不能死!不能死!你知道嗎?你是很多人心裏的支柱,你就是不戰鬥,活著,那也是一種象征,你一定不要妄言犧牲,萬萬不可如此!雲海,答應我!答應我!咳咳咳……”朱赤將軍說著就咳嗽起來,吐出了好幾口血。
我大急:“朱旅長,你沒事吧?”
朱赤將軍製住了咳嗽,笑了笑:“雲海,我真的不行了,你就當是答應一個死人最後的願望好不好,好不好?答應我!答應我!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但你就當是完成一個死人最後的願望好不好?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你一定要,要完成它!好,好不好?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
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朱赤旅長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緊,眼裏都流出了淚水,我的信仿佛被千刀萬剮般疼痛,我幾乎不能控製我自己,我一拳捶在了陣地上,把頭埋在土地上,止不住的流淚,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無力!
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苦過,接連失去重要的戰友,還麵臨著這樣的生死抉擇,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做?朱赤將軍言辭懇切,更是以這樣的要求讓我離開這裏,我該怎麼做?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