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蘆溝橋事件發生以後,或有人以為是偶然突發的,但一月來對方輿論,或外交上直接間接的表示,都使我們覺到事變發生的征兆。而且在事變發生的前後,還傳播著種種的新聞,說是什麼要擴大塘沽協定的範圍,要擴大冀東偽組織,要驅逐第二十九軍,要逼迫宋哲元離開,諸如此類的傳聞,不勝枚舉。
可想見這一次事件,並不是偶然。從這次事變的經過,知道人家處心積慮的謀我之亟,和平已非輕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無事,隻有讓人家軍隊無限製的出入於我們的國土,而我們本國軍隊反要忍受限製,不能在本國土地內自由駐在,或是人家向中國軍隊開槍,而我們不能還槍。換言之,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們已快要臨到這極人世悲慘之境地。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無法忍受的。我們的東四省失陷,已有了6年之久,繼之以塘沽協定,現在衝突地點已到了北平門口的蘆溝橋。如果蘆溝橋可以受人壓迫強占,那麼我們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與軍事重鎮的北平,就要變成沈陽第二!
今日的北平若果變成昔日的沈陽,今日的冀察,亦將成為昔日的東四省!北平若可變成沈陽,南京又何嚐不可變成北平!所以蘆溝橋事變的推演,是關係中國國家整個的問題,此事能否結束,就是最後關頭的境界。
萬一真到了無可避免的最後關頭,我們當然隻有犧牲,隻有抗戰!但我們的態度隻是應戰,而不是求戰;應戰,是應付最後關頭,逼不得已的辦法。我們全國國民必能信任政府已在整個的準備中,因為我們是弱國,又因為擁護和平是我們的國策,所以不可求戰;我們固然是一個弱國,但不能不保持我們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負起祖宗先民所遺留給我們曆史上的責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時,我們不能不應戰。
至於戰爭既開之後,則因為我們是弱國,再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時便隻有拚民族的生命,求我們最後的勝利。”
而後校長的話,則是對於此次事件的反應,此次講話,我最為銘記的一句話,便是: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是的!我們是弱國,是分裂國,但是,我們的民族並沒有分裂!一旦有外敵壓迫,不論是何種主義者,何種黨派者,都會拋棄異見,抱住一個思想!便是抗戰到底!
日本,張牙舞爪的像我們襲來,而我們,也已經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堅決不會妥協!
我想起了百裏公的話:勝也好,負也好,就是不要與他講和!
校長,您也是抱定了這樣的信念吧……
“委員長!這是日本政府送來的照會!”回到辦公室,一名侍從室官員送來了一份文件。
校長接過了這份文件,看了一會兒,隨即將照會擲於地上:“娘希匹!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傳命外交部,駁回照會!不予理會!雲海!準備回南京!”
“是!”我激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