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來，好像真得扯過一句謊。真打心眼裏佩服她，哎，女人的記性就是好，你隨口扯過的謊，她一輩子都記得清楚。
“哦，有一個拜過堂的。”我打個哈欠：“那是包辦婚姻。拜了堂，沒圓房，不算數。”
“那你啥時候圓房？”纓子緊張地追問。我又打個哈欠：“等哥回太倉再說。”
“你這麼著急回去，就是為了跟她圓房？”
“嗯哪。”
纓子不幹了，掙開我的懷抱，骨碌爬起來：“我去外麵睡了。”
我一把按住她：“外麵很冷。乖，哥累了。睡吧。”
纓子不肯罷休：“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嗯，三個，四個，好像是五個，六個。哥救過的女人太多了。”我故意誇大其詞。
纓子一腳踢開我：“不要睡我的床。找你的三宮六院去。”
我慢慢地發現，這丫頭喜怒無常。高興時，洗衣煮飯，縫衣納被，比妹妹還賢惠。生氣時，動刀動槍，殺氣騰騰，比女鬼還嚇人。
我進一步發現，我不能說走字。隻要一說走，纓子必定生氣。也不能說老婆，未婚妻，妹妹，女人，青梅竹馬，任何女人的名字，跟女人同類的名字，甚至雌性動物的名字，隻要一提到女人，纓子必定發飆。
我鬆開手坐起身，假裝要下床：”我走了，你會冷。“
纓子背過身去：”你滾蛋吧，不用你管。凍死我算了。“
哥在衙門裏呆著，作為京城高級衙役，橫豎算個七品官。老百姓雖然恨官差，但是當麵見官，都是恭恭敬敬，第一次有人敢對我說這兩個字。可是不知道為啥，纓子越罵我，我越覺得開心。這說明她在乎我。
我哈哈一笑，從背後把她抱住：”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哥不走。今晚就陪你睡。“
她掙紮著要離開，我抱緊了不放。她嘴裏嘟嘟囔囔，追究我的過去。我眼皮早睜不開了。以前隻跟兄弟夜談，第一次跟女人聊天，聊得這麼晚，困死了。我打了個哈欠，環抱她的腰，腦袋擱在她肩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聽到有人叫我名字：”王大雄！“
然後覺得肩膀疼。有人在打我。我猛地翻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睜眼一看，凶手居然是纓子，正揮著粉拳揍我呢。
我納悶又委屈：”你瘋了，幹嘛半夜三更打人？“
纓子不肯罷休，手臂動彈不得，嘴上撒潑：”讓你欺負我，欺負我！嗚嗚，你把我的手臂扭疼了。“
那可不，哥是練家子出身，若不是剛才出手時，覺得凶手的胳膊很細，手下留情，隻用了三分勁道，她這條小手臂早廢了。
我放開她的手，辯解道：”我啥時候欺負你啦？我一直在睡覺。“
纓子強詞奪理：”你睡覺時，欺負我。“
我撲哧一下笑了。
”我確實想欺負你，可是昨天太累，沒力氣。我不愛沾女人便宜。況且，你長得太醜，沒啥女人味。我不愛欺負兄弟。”我色眯眯地湊過去，看著她低垂的臉蛋：“不過，你若確實很**，睡不著，非要我欺負你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