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城裏的某一個大家族要遷祖墳,說這一片山是什麼萬龍來朝的地勢,要把這裏的村民全部趕走。”
“如果是正常的搬遷工作,那麼至少還有賠錢,可是這一戶人家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完全沒有要賠償的打算,而當地的官府又層層包庇,結果這些村民隻能忍氣吞聲的搬走。我那時候就是他們在搬離的過程中遇到的。”
“那時候,我隨著大夥一起離開,在途中,那一位大哥撐不住去醫院,在途中不治身亡。”
司玨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畫麵,眼中全是懊惱:“如果我那時候會一點點醫術的話,至少不會那麼無能為力。”
“在回來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玄門道術的致命缺陷:從古到今,所有的玄術,都是為那一些達官貴人服務,而最後受害卻是普通的百姓。”
“我當然是明白了這一個想法的缺陷,也有那麼一些道人,是真正在救苦救難,也有那麼一些道法,可以移山倒海,強行改變國運國勢,扭轉乾坤。可是爺爺你不能夠否定的是,現在,玄學已經變質了。”
“我不願意在我學有所成之時,知道我名字的,都是那一些披著羊皮的狼,就像爺爺你一樣。”
司玨這一句話剛落,突然看了老人一眼,眼中不知道是什麼神色,是無奈,委屈,或者是同情。
仿佛是在問老人為什麼請他做事的,都是那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為什麼不見他為普通百姓做過什麼。
“所以我選報了國醫,因為我知道這一門學問的博大精深,就是希望我自己學有所成之時,可以真真正正幫到那一些受苦受難的人,而不是在需要我救命之時,我完全沒有能力。”
老人聽完司玨的話,隻是望著遠處。
遠處,逶迤的薄雲緊貼著流動的湛藍天璧。凝眸望去,長空寥廓,清朗透亮的碧藍色溢滿雙眸,彙成一片深邃的汪洋。或許是因為太過明亮,盯久了,老人卻覺得雙眸隱隱酸痛。
“唉,也好!”老人歎了一聲,隻是語氣有點說不出的滄桑,“說到底也是爺爺沒有讓你看到更遠的天空,卻讓你太早看著了黑暗,不過這樣也好,你還是找到了自己的路。”
“爺爺說到底還隻是一個教書的,對於醫學方麵沒有太多的涉獵,但是道家一脈,山醫命相卜是分不開的,多少懂得山字脈的的東西,還是對你有好處的。”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爺爺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再教給你的了,最後送你一點東西吧。”
說完,老人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交給司玨。
司玨接過一看,這抉玉佩隻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雙龍盤旋爭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陽突出少許,上點紅漆,輕輕的撫摸上去,會發現那太陽竟然不是紅漆點上顏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便是紅色,剔透晶瑩,很是漂亮。
其上刻著兩行小字:
“醫者仁心,踐之以行。”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當初撿到你之時,它和你你玉玨是在一起的。”老人歎了一聲,道,“說到底還是我著相了,老想著把你培養成自己的衣缽傳人。”
“也好,你跟著你妙法學習一些佛家的東西,畢竟,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等一的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