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去花蓮。”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宇希那混蛋不肯告訴我你的去處,我擔心得要死。”
“不準你這樣說夏宇希總經理,他是個好人──你找過我?”韓以真原本在幫夏宇希辯解,卻在聽見他的話以後中途轉彎,表情十分驚訝。
“當然。”他一臉委屈。“那天以後我就非常後悔,一直想當著你的麵把話講清楚,可是你卻無緣無故失蹤,害我無從講起。”
“你想跟我說什麼?”她從沒看過他這麼可笑的模樣,哭喪的表情好像被欺侮得多慘似的,天曉得她隻不過到花蓮一個禮拜。
“我想跟你說我愛你。”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高燒的關係,夏光希今天說起這句話來特別順暢,一點也不會打結。
“我想跟你說我是笨蛋。”他真的很笨,笨到連表白都不會,活該被罵。
“總經理……”
“不,聽我說,Jeanie,求求你讓我說完。”他用手指封住她的嘴唇,央求她聽他說。
“宇希說得對,我連坦白的勇氣都沒有。但我不是故意的,不知為什麼,在你麵前我老是說錯話,老是做一些不該做的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個大白疑。”笨得可以。
“你才不笨,隻是太驕傲。”韓以真點出他的盲點,多少幫他辯護。
“既驕傲又笨。”他搖頭。“我不肯承認喜歡上一個標準外的女人,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上自己的秘書。最重要的,是我後知後覺,我甚至到了攝影棚,才發現自己愛上你。”
“你到過攝影棚?”韓以真好驚訝。
“在你第一天正式攝影的時候,我就去過。”他不好意思的承認。
“但是……”但是他好保密,現場都沒有人發現。
“即使如此,我還是拚命說服自己,隻是因為沒有見過你的那一麵,才會心動。”這就是他最大的問題;頑固。
“我並沒有打算永遠當模特兒。”想起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爭執,她還心有餘悸,並覺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但我還是嫉妒。”他完完全全敞開心,徹底表白。“我嫉妒你和宇希那麼接近,痛恨你們之間合作無間的感覺,那是我才享有的專利。”
“我……”聽他這麼說,韓以真反倒有些猶豫。“其實、其實我和夏宇希總經理也不是合作得那麼好,還是有些問題……”
“他沒有帶著你一起開會。”
“啊?”她驚訝反問。
“他沒有帶著你一起開會。”他再重複一次。
“你、你怎麼知道?”她真的覺得很驚訝,因為夏宇希不可能說。
“看會議報告啊!”他笑著回道。“如果你有參與會議,報告絕不會那樣寫,一定會更生動一些。”
說他不了解她,說他是根大木頭,但她的習慣他全都知道,也全部能夠接受,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
“我真的好想罵你。”讓她等了那麼久,韓以真的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你罵啊,我最喜歡聽你罵我。”罵他懶、罵他不長進,罵什麼都可以。
“我想罵你是大木頭,連我偷偷喜歡了你兩年都沒發覺,你真的很不長進。”人家都說智慧會隨著年齡成長,他卻隻會倒退,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不起,我很不長進。”雖然稍嫌遲了點,但他還是將她抱在懷裏緊緊安慰,補償過去所犯下的過錯。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他真的很不應該。“我猜我對愛情有點低能,隻懂得性。”這也是他們三兄弟的通病。
“虧你的外號還叫“愛神”,真的很丟臉。”這下換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小臉紅通通好像發燒。
“我是一個愚笨的愛神。”他舉雙手投降,極想把這個外號丟出去,但好像沒人肯接。
“而且你還被一個不男不女的中性人誘惑,更丟臉。”她始終忘不了他說過的話,時時刻刻提醒他。
“饒了我好嗎?”他呻吟,好想撞壁。“你不是中性人,過去是我太混帳,我不是已經得到懲罰?”
夏光希指指自己的額頭。
“對了,你還在發燒!”她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掩住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