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過神來開始將目光移向嫁衣,嫁衣裁剪得十分合體,衣襟處的設計更是精巧,裙尾與衣擺處用金絲勾畫著祥雲,腰部和裙擺之間繡著一整隻金鳳凰,繡麵很大,占據了裙子2/3的麵積,鳳眼位置嵌著一顆藍色淚滴狀寶石,走動間便似要飛起。
鳳冠也是合適的很,鳳嘴銜著的紅淚石剛好垂到眉心,如點睛之筆,讓整副妝容美不勝收。南宮芙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確實很美,每一樣都對極了她的尺寸,但卻合適得有些詭異,合適得讓人害怕。
因為宮裏那位從未謀麵的太後並未向娘親要過自己的尺碼,而閨閣女子的身段也是十分隱秘的,不可能會傳出去,久在深宮的太後是如何得知她的尺寸,並且她與楚連城的婚事是前幾天天才定下的,而如此上乘的鳳冠霞帔最少也得要一年的時間才能製作出來,也就是說有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預料到她與楚連城的婚事。越想越讓人害怕,南宮芙陷入了深思,直到裴素卿發覺不對勁,拍了拍她的手才回過神來,裴素卿擔憂地問,“芙兒,你沒事吧?”南宮芙莞爾一笑將全部的深思壓入眼底,“娘親,芙兒沒事,隻是被自己迷住了。”裴素卿寵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這孩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
三人又聊了許多話,又在青鬆院裏用了晚膳,直到月上柳梢,南宮芙才拜別了裴素卿回了錦瀾苑,南宮芙坐在貴妃椅上,將所有事情都理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左手食指和大拇指不經意地摩擦著下巴,這是她思考時的小習慣,“看來隻有進宮見一見那位神秘的太後才能知曉了。”南宮芙喃喃道。
婚禮前一天,欽天監、內務府、禦膳房緊鑼密鼓地安排布置著宴席的工作,楚連城在寢宮裏安然的看書;鎮國公府的房欞,門頭掛滿了紅綾,南宮正夫妻兩人忙得不可開交,下人們走路都帶著一陣旋風。唯有南宮芙一人躺在貴妃椅上,分外清閑。旁人為他倆的婚事忙上忙下,可這兩人卻像沒事人一樣。
黃昏時分,內務府向楚連城彙報了宴席的工作事項,楚連城坐在龍椅上審閱著公文,頭也不抬,內務府總管汪公公倍感壓力,硬著頭皮彙報完,整個過程耗費一個小時,楚連城卻連姿勢都沒換,汪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連說三次後,座上人才有了反應,依然是十分冷淡的語氣,“好,你可以退下了”汪公公嘴角狠抽了幾下。
與此同時,南宮正和裴素卿正在叮囑南宮芙明天應該注意的事情還有皇後該有的儀態,兩人滔滔不絕的講著,南宮芙聽得昏昏沉沉,就快要睡過去了。天邊夕陽紅得像火,府門的紅綾在風中飄蕩著,天空中飛過一群又一群的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