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姒城沒有去母親就寢的房間內翻找,他猜測,父親的遺物不可能會被母親放在家裏——以前她不想讓她知道真相時不會這麼做,現在她知道他在查找真相更不可能會把“證據”藏在家裏。如果他去翻找,憑母親的覺察力,她一定也會察覺到,所以要找到她藏匿起來的東西一定要用反向思維。
今日一大早,姒城來到屬於“蘭副局長”的辦公室。這座警局的辦公大樓,似乎並不是很森嚴。
天剛蒙蒙亮,他就走出了家門。他特意比他母親先出門,出門前他留了便簽貼告訴她,他是回學校去上課了。
母親的辦公室,被一把大鎖鎖的牢牢的,姒城早有準備——他掏出辦公室備用鑰匙,輕鬆地開門入內了。
資料櫃,會客桌,辦公桌。整個辦公室陳設簡單,一目了然。沒有太多的繁雜的物件。可以看得出來他母親從不鍾情於那些花花綠綠的俗物擺件。她每日麵對這紅牆白板工作十幾個小時,不會覺得很無趣很單調嗎?把重心都放在各種事務上,確實不會覺得無聊吧!如此想來,他倒開始心疼拚命工作的母親了。
好,趁她還未到來之前,抓緊時間幹正事。
資料櫃裏放置著各種文件,每一排文件上都標明了年份及案件屬性。文件被一道很明顯的玻璃門隔著,沒有發現他想找的“可疑”的筆記本。
會客的長桌和椅子,按照正常的思維,人不可能把隱秘的東西藏於此,但是,按照一個反偵查能力超強的老刑警的思維模式來做這件事,這兒極有可能是本子的藏匿處。從椅子背麵、桌子背麵查起,他打開了所有的抽屜,以及翻找了所有的物件。除了那些昂貴高檔的茶葉、茶包、茶餅還有一本本散落在各處的老舊的印著鉛字的說明書樣的小小的薄薄的本子之外,他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或許,他真的不了解他的母親吧!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辦公桌。她每天都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要保護一樣東西,這裏是最適合的地方。
很遺憾,辦公桌所有的抽屜全都上了鎖,沒辦法輕易拉開。很顯然,他母親確實用了一點簡單的防範措施,如果他是竊賊,這小鎖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或許母親是想著這裏是警局,一般的竊賊怎敢進警局行竊呢。辦工桌抽屜的鎖很普通,唯一明顯的是有一個抽屜,用的是特製的密碼鎖。還好,是密碼鎖,而不是帶有指紋識別功能的鎖具。密碼?母親會設置什麼密碼呢?姒城絞盡腦汁,細細的回想。
密碼會不會是——她自己的生日?父親的生日?或者是他——姒城的生日?
雖然對父親的生日的那幾個數字很陌生了,但他還是在模糊的記憶中搜尋了出來。他把他們三個人的生日數字一一輸入,都不對!那密碼會是什麼呢?
一個難忘的日子浮現在他腦海裏。是那個日子嗎?他父親離開人世的日子,他父親的忌日!
姒城第四次輸入了密碼,他希望這次能打開這個“神秘的盒子”。他深吸一口氣,閉著眼,摁下最後一個數字。
“一、二、三”
他在心裏默數三個數,一聲輕巧的彈簧彈開的聲音傳送到他耳朵裏,他輸出一口大氣,睜開了雙眼。
“空的?”姒城低聲念了一句。怎麼會是空的?他自以為可以在這裏找出他想要找到的秘密,猜出了密碼卻還是惘然。為什麼他母親這麼做?聲東擊西?故意擾人視聽?那麼,最重要的東西會放在哪裏?其他幾個抽屜裏麵嗎?
他的眼睛聚焦在會客的長桌上,那些散落在長桌抽屜裏的鉛字薄本!他如箭一般衝到長桌邊,拉開抽屜——
剛剛太大意,竟然沒有把本子翻開。他隨便拿起一本,翻看起來——果然,鉛字印刷的表皮隻是本子的偽裝,本子裏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這樣的本子父親方便攜帶,他可以隨時拿出來寫一寫記一記。這裏麵寫著的全都是他對他所接觸到的所有案情的分析。思路清晰寫的很詳細。
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把筆記本都看完,他必須帶走,而且不能被母親發現。十七年前,十七年前的案子被記錄在哪本偽裝的小本子上?
他在和時間賽跑,他看本子的速度要比時間還快。“七色花”三個字引入眼簾,就是這一本!姒城剛收好本子,就聽到辦公室大門的玄關扭動的聲音,這麼快?母親這麼快就來了?
該躲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