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郗沒有想到他見到的花夏和姒城都沒有給案情帶來什麼有利的信息。不過,有一個人可能會解開讓積攢在心裏的疑團,隻要他肯開口。羽奇蠡曾經是一個黑幫老大,他在進入黑幫之前的所有信息都不可查,好像他天生就屬於黑幫一樣,他的出生他的家人他之前的一切資料在警方的資料庫裏都是一片空白。一個黑幫老大,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和一個大學教授有什麼關係……
“伯父,冒昧打擾了,您回霖城這麼久,都沒時間請您喝杯茶呢!”晁郗知道自己的突然造訪會讓夏教授不解,隻好客客氣氣地把好話說在前頭,把禮數做周全——他把左手的一隻“雞”(大紅袍)右手的一隻“鴨”(碧螺春)統統放到夏教授麵前,“不知伯父喜歡喝烏龍茶還是綠茶,所以都帶了點……”
“晁隊長,感謝您百忙中還能抽空來看看我這個半老頭,這茶麼,既不是不是烏龍茶也不是綠茶,應該是問財茶?問路茶?還是問姻緣的茶?”夏教授品了一口茶,“你這茶我可喝不起,還是我自己的無名茶香啊!”
無事不登三寶殿,晁郗這小子不是來提親的就是來問他前些天死於霖城師範大學校園內的魚齊立的事的。若是前一件事,他可以考慮一下先替花夏接了,如果是後麵一件事,那他就有所保留了。
晁郗自小就知道夏伯父是一個沉迷於學術研究的老古董,不諳世事,沒想到他剛一開口就識破了自己的“詭計”,這十幾年的漂泊生涯他倒是“長進”不少嘛!當然,他依然是一個晚輩,不能逾越輩分了。
“夏伯父,我這茶您喝的起,隻有您才能喝的起。”晁郗把兩餅茶葉推到夏教授麵前,“這麼久不見,都生分了。還是習慣伯父叫我晁小子!”
“聽你父親說,你年輕有為,步步高升。昔日和我家花夏打打鬧鬧的小屁孩都長這麼高了……你啊,早點成家,免得你父母老是在我耳邊嘮叨,耳朵都起繭子了。”夏教授開始念叨起昔日流逝的時光,他女兒長大了,他也老了。晁郗的父母知道自己在霖城紮了根,成天催他為晁郗牽線搭橋……他才不當紅娘!
“過獎了,伯父啊,我的步步高升還需要托您的福呢!”晁郗原本熱情開朗的心態突然變成了唉聲歎氣,使用“苦情計”不知能不能打動執拗的夏教授呢,“唉,最近碰到一個大案,堵著沒有頭緒,領導發話,再不破案就要撤我職了……”
這麼嚴重?夏教授偷眼看看晁郗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像是演戲,晁郗這小子看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事了,所以逼不得已找到自己的。夏教授決定在有所保留的基礎上稍稍透露一點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什麼是伯父能幫上忙的,盡管說吧!”夏教授一拍大腿,脫口而出。晁郗的父母把花夏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他怎麼能把晁郗當外人呢!
晁郗繼續歎氣道,“唉!這事兒太複雜了,那天死在學校的那個被警方通緝的犯人……他……唉,死無對證了……”聽花夏說,羽奇蠡和夏教授的過去有關,所以很可能會勾起夏伯父的痛心處,他不一定會如實回答,一定要把他的實話激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是不是想知道魚齊立的故事?”夏教授聽不懂晁郗的胡言亂語,但他從晁郗的話語裏所出了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