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猜猜這是什麼地方?”姒城見花夏一臉驚訝相,神秘兮兮地捂住她的眼睛。
“你自由發揮的一處淨地,你的創想世界!”花夏沒有多想,她為那些不成形狀抽象的壁畫深深折服。
房間的四麵牆壁上,一米五左右的地方高低錯落布滿塗鴉,地板上也被一層一層的顏料覆蓋,令人驚奇的是高處的牆壁卻一片空白。牆畫塗了一層又一層,新的舊的筆畫,紅的白的顏色,恐怖的可愛的圖形……此時已經辨別不出畫的意思和具體的形狀。
“這是屬於我的'懲罰屋',也就是大多數調皮的孩子所說的'黑屋子'。”姒城走進房裏,撫觸他兒時的一幅幅“傑作”。自從父親走後,他再也沒有走進過這裏,已經十幾年了,沒想到這兒還保存著以前的模樣,連一絲灰塵也沒有。想想多少個日日夜夜在這裏睡去,又在自己的房間醒來,這裏陪伴了他整個童年,如果可以,他寧願父親不要走,他還可以被父親送進這“懲罰屋”。
花夏還是一臉驚奇,懲罰屋?不可一世的姒城竟在花夏麵前透露出他曾經的不堪。他是真的把她當足以信賴的人了?
陶行知先生在“創造宣言”中說:“處處是創造之地,天天是創造之時,人人是創造之人。”藝術是天性,每個人都有藝術潛能的。小時候比較明顯的塗鴉,就是一種需要,生命的需要,因為不可能有許多的語言來表達,但又渴望交流以及讓人讀懂自己。如果他父親能懂孩子,在這裏他就可以發現孩子的天賦。姒城沒有成為一位畫家,他出於內心的厭惡畫畫,因為這是被父親強迫他所為的。
“瞧瞧慢性子的老媽把飯做好沒有。”原以為姒城會多加回味,沒想到他很快拉上了“懲罰屋”的房門。
蘭茵工作上速戰速決,沒想到在廚藝上卻慢條斯理。煲湯炒菜起鍋擺盤……花夏一直想去幫廚,可是她笨手笨腳什麼都幫不了,許是她經常受晁郗的照顧,除了雞蛋掛麵沒什麼拿得出手和填飽肚子的“佳肴”,她隻好陪著大少爺姒城一起偷懶,清閑自在坐享其成。
“再等等吧!”姒城將頭湊進去又失望的轉回來,腦子一轉喜上眉梢,“還有一處地方你肯定喜歡!”
原來是靠南邊的陽台,陽台上種滿了花花草草,可能疏於照顧,以及寒風肆虐,它們皆垂垂老矣、枯萎凋謝矣。唉,嬌弱的花兒可憐養在了姒城家。這裏有什麼好看的,難道要她看枯枝敗葉的頹廢之景嗎?
“請美人欣賞!”姒城將花夏拉到一處凳子上落座,隨後掀開一塊黑綢布,黑布下藏著一架保養嶄新的鋼琴。
他確定要在陽台上彈奏鋼琴?樓下樓上的鄰居都該抗議了吧?
“為他們飯前演奏一曲,等會兒他們一定會感激的送過來一盤拿手菜!”姒城胸有成竹自信滿滿。
姒城流利的彈奏,有如那天在西餐廳時的情景重現。
一曲彈罷,蘭茵的聲音傳來,即將開始享受美味佳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