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問一個問題,為什麼!?”姒城聲音冰冷,麵無表情地坐在肌肉男的對麵,凝視著對麵的人,問了一個似是無厘頭的問題。那天他玩命表演,究竟是為了什麼?
現在肌肉男是一個光頭造型,緊實的肌肉和明晃晃的腦袋配合在一起,一臉凶相。他好像毫不畏懼,一副要殺要剮都無所謂的態度。
“為什麼?”姒城重複強調,光頭肌肉男無動於衷。
“我說出來的話,能不能給我個痛快!”僵持許久,光頭肌肉男竟然主動開口。
“你現在是階下囚,積極配合調查對你有好處,我們會從輕處理!”姒城沒聽明白光頭肌肉男的話,以為他是為自己求情。
“你這智商,難怪差點死在我手上!”光頭肌肉男不屑地嗤笑一聲,開始嘲笑起姒城的智商。
“你……”從來都是姒城不屑於別人,現在一個在監獄裏一個是審問他的長官,他這是什麼態度,竟然敢這麼說話!
“你沒有權利保持緘默,我也沒有權利代替法律處置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得看你的表現了!”姒城強忍著火氣,沒有讓自己爆發。再次回味他的話語,“來個痛快”?光頭肌肉男是在求死而不是求生。
“那我沒必要說什麼!”光頭肌肉男低下頭,不再言語。
“我想,你幫助罪犯差點害死上萬人的性命,怎麼處置,離你要的'痛快'不會太遠!如果你甘心和警方合作,我可以為你申請你想要的'痛快'!”姒城為了盡快破案,隻好先服軟。見過為自己脫罪的,還沒見過主動請死的。
光頭肌肉男終於咧開嘴,露出了他難看的齙牙,然後開了口。
光頭肌肉男曾經是一家健身俱樂部的健身教練,沉迷賭博,向周圍的同事和朋友借遍了錢,人人都躲著他。俱樂部將他辭退,天天都有上門堵他的債主,逼得他隻能去借高利貸還掉朋友們的欠款,沒想到卻被高利貸公司窮追不舍,家裏除了他自己,什麼都沒了,因為賭博他沒了朋友,親戚見到他如見了傳染病患者避之唯恐不及。利滾利的高利貸欠款,他永遠也還不清,他每天東躲西藏,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躲避債主的追債。
他不想死,可是已經沒有活的希望,每次被高利貸公司聘請的流氓逮住都會被打個半死不活。想過無數輕生的念頭和方法,因為不會遊泳,所以打算跳河自殺。
來到那座黑鐵橋邊,看著冒著白氣的河水,湍急的河水好像在向他招手。他馬上就要投進它們的懷抱了,他要解脫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裝扮奇怪的人靠近了他,看不清麵目,遞給了他一張名片,用奇怪的聲音告訴他隻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天上怎麼可能會掉餡餅,光頭肌肉男又不是傻瓜。所以他把名片還給他,還是決定一死了之。
“如果非得一死,為什麼不找那些無情的人類為你陪葬?”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
肌肉男一怔,停住跨向欄杆的腳。對啊,如果要死,為什麼不找一堆人陪葬?不找那些把他逼上絕路的人陪葬?什麼朋友,什麼同事,什麼親人,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幫助他!所有人都該死,都該死!
可是為什麼被人救了?沒有人死,沒有人陪他一起死了……
光頭肌肉男說到最後咬牙切齒,止不住的大笑聲回蕩在冰冷的監獄裏,接著是哽咽聲,肌肉男的雙眼裏溢滿淚水。
“什麼名片?”姒城等光頭肌肉男笑夠了哭夠了才開口,他腦子裏浮現了一張印著七色花的名片。
“很普通的名片,沒記住,上麵有一朵七色花倒挺不一樣的!”光頭肌肉男平複了心情,竟然爽快的回答了,“希望你說到做到,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