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率先站起身,她看的真切,那人,就是……一襲長衫的琴師伯裏。
伯裏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花夏會在警局。很快,幾名警員一擁而上,將伯裏反手銬住,其實他們不需要這麼做,既然伯裏光明正大走進警局,他便不會反抗,沒想過再逃跑。花夏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看著伯裏被警察帶走,他們沒有任何交流,伯裏的眼裏卻道盡了滄桑。
伯裏被關進了審訊室,冰冷的鐵窗讓他與外界隔絕。幾個警察在緊張的做筆錄,伯裏對他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隻求一死謝罪。
至於伯裏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親哥哥,他隻字未提。他隻承認是他用琴弦勒死了伯裏,並將他身上的衣服與自己的對掉,將伯弦偽裝成自己後,再縱火焚燒劇場,讓警察當成一件意外事件處理,他安頓好死去的伯弦之後,便可以安心離開這裏,沒有任何人知道,琴師伯裏會是一個殺害親人的凶手。但是他以為這天衣無縫的計劃可以逃過自己良心的譴責,沒想到,他失敗了,他無法原諒自己做的錯事,所以在西風古鎮東躲西藏了一天一夜,終於鼓足勇氣來警局自首。
警察們做完筆錄後,姒城看完筆錄,需要了解的情況伯裏一點都沒交代,連殺人動機都沒有言明。
姒城進入了審訊室。
伯裏和姒城對視許久,皆未開口。
姒城一直在來回踱步。麵對這個道貌岸然的琴師,他該如何巧妙設問,他才會如實回答?
“你明明可以逃走,而且有人在背後助你逃走,你隻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甘願受鐵窗之苦?”姒城雙手撐在桌麵上,終於憋不住問出來。
“請那個小姑娘進來,我跟她說!”伯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不好意思,她沒有權利過問案子,你需要交代什麼我可以代為轉達。”難道他們又要談天說地?姒城怎麼可能會讓他們見麵。
“不見到她,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伯裏抱著一死之心,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時間?他耗的起。
之後不管姒城如何威逼利誘,巧舌如簧,說破了嘴皮子伯裏也沒有眨一下眼皮子。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見花夏,不見到她絕不開口。
“好,我答應你,但是請你注意拿捏好說話的分寸!”姒城無奈,遇到這樣的倔脾氣他也隻能服軟。
姒城將花夏帶進了審訊室,他知道花夏一定很難過,雖然她表現的很自然,很無所謂。
花夏坐在審訊椅上,咬著下嘴唇,左手拉著右手大拇指使勁地捏,她很緊張很不安,她盡量平息撲通亂跳的心髒,可是心髒無法聽她的安排。隔著鐵窗,他們之中,一個是受審的犯人,另一個道像是審理犯人的警察。好奇怪的關係,他們之前還亦師亦友,平等相待,現在……
“我隻想和她單獨談!”伯裏好像在下逐客令。
“你別得寸進尺!”姒城一拍桌子,怒了,伯裏要求見花夏他已經勉為其難答應了,這個要求他絕不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