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從麻木中醒過來,她伸手揉揉模糊的雙眼,原來她昨晚趴在床頭睡著了,她看著還在熟睡中的晁郗,恬靜安然,昨晚他一定做了個好夢。
她轉向窗外,佇立窗前,外麵下著小雨,這是南方小城裏的第一場秋雨,如果是往常,花夏一定要賦詩一首,可是她現在心頭太亂,不敢賣弄文采。
她一轉身,發現晁郗已經坐起來,微笑看著自己。花夏走過去,亦微笑著對著晁郗。
“天王,還想吃我做的雞蛋掛麵嗎?”花夏已經準備動手。
“嗯。”晁郗重重的點頭。
花夏很熟練的燒開水煮掛麵,再敲開雞蛋打成蛋液……起鍋裝盤,一切就緒僅用了十分鍾。
花夏心滿意足的端起麵,發現腰肢上圍過來一雙手緊緊圈住她,花夏的心又亂了——她不敢轉身,害怕觸到晁郗熱辣的眼神,她不敢反抗,害怕再次深深的傷害他的身心。
花夏端著碗,晁郗背對圍抱她,這個姿態持續了幾分鍾……如果有一位畫家在場,他一定會畫下這幅完美的作品;如果有一位攝影師在場,一定會給他們最好的定格。
花夏“忍無可忍”,她不能繼續縱容晁郗,蒙蔽晁郗,讓他沉溺於幻想,她要快刀斬斷情絲。
花夏憤怒的將碗拍在桌子上,整個碗破碎成幾塊,裏麵的麵湯灑了一地。晁郗被這突然來臨的轉變大吃一驚。
“花花,你……”晁郗不知道花夏受了什麼刺激。
“天王,如果你再這樣,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了!”花夏用力“逃脫”晁郗,她依然沒有轉身看晁郗的表情,她怕自己會軟弱的流下眼淚。
“花花,你別生氣,我隻是……此刻覺得自己很幸福!”晁郗其實清楚地知道,他和花夏已經不可能了——這段還沒有開始的戀愛已經夭折於無形之中,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天王,我也不想這樣,我真的很珍惜我們這麼多年的深厚情誼,可你要知道,感情這種事是沒辦法勉強的,我現在很為難……很痛苦!”花夏淚流滿麵,偷偷抹把淚拿起背包,逃離出去,留下還在痛苦之中的晁郗。
花夏衝進雨中,淚水和著雨水,雨下的越來越密,越來越大。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容忍自己的感情,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衝出眼眶,她仰頭閉眼,任由自己的臉被雨水衝刷著。
劈裏啪啦的雨聲還在耳旁響起,可是,雨水竟然沒有繼續衝刷在她臉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夏一睜眼,發現一臉嚴肅的姒城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右手為她打傘,左手提著一個大包,他半個身子露在雨中。
“……”
“……”
兩人相對無言,又仿佛什麼都說的一清二楚,互相知道彼此之間想要說什麼,他們之間有了一種無形的默契。姒城將包放在地上,掏出紙巾,為花夏擦幹眼淚和雨水,然後緊緊的給她一個安心的擁抱。
晁郗在樓上看到擁抱著的兩人,不知道心裏存著的是祝福還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