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姍娜說:“你不會害我,你是有良心的人。”
我笑了,說:“謝謝你的誇獎,能被人誇的感覺實在真是太好了。但是,我也真的不是什麼太好的人,隻是我知道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該做而已。違背良心的事情,我不會做的,但是也許有時候,很多人也是被要挾,這裏的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包括,殘害你的人。”
李姍娜說:“這些,我知道。”
我對她說:“你要不先休息一下,這兩天沒得休息吧。”
她沒說話。
我站起來要走,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我想你陪我聊聊天。”
我看著她的手,拉住我的手,很緊,不願意放開。
我坐了回來,她才放開了我的手。
我掏出一支煙點上,抽了半支煙後,她才說話:“這兩天,我在裝瘋,可我真的以為我自己已經瘋了。我看到她們看我的可怕的眼光,我被人們給隔離了,我是人們眼中的異類,讓我自己感到可怕的是連打我的人都害怕我,唾棄我,惡心我,我就像一具惡心的已經死去腐爛的屍體,在哪裏,哪裏都厭棄我。”
我沒說話,看著她。
她又說:“原來,一個人不是因為有敵人而可怕,可怕的是連敵人都厭棄,世人全都唾棄了你。”
我嗬嗬了一聲,說:“我也不知道。但這個餿主意是我出的,我隻是想救你,沒有其他想法。”
李姍娜說:“從今之後,這個監獄裏的所有人,沒人再願意靠近我。”
我說:“的確是這樣。”
李姍娜說:“這些天來,我幾乎天天被她們折磨,謝謝你,救了我。”
一想起這些天的過往,她的淚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楚楚可憐。
我歎氣,默默地看著她。
她說:“我可以傾訴嗎。”
我說:“可以,當然可以。”
李姍娜說,自從被調入了C監區,她明天受到的全是非人的折磨,這些人輪番上陣,對她進行毆打辱罵,而且是沒緣由的,其實都心知肚明,某人在整她。
更過分的是,那些人,還逼著她喝不幹淨的東西。
嗬嗬,不明說了,說來惡心。
說著李姍娜自己幹嘔了幾下。
然後說到被打暈過去的那次,那些人還當她是假暈倒,然後有人又羞辱了她。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抽泣。
我看著她這樣,實在是覺得她可憐,就抱住了她。
她哭著哭著,說:“我從來不相信命,可我現在信了,我命中注定是犯小人的。”
又繼續哭了起來。
我就這麼抱著她,直到她沒有了聲音。
然後我看看,她竟然在我懷中睡著了。
我搖了搖她:“哎,外麵冷,要不去床上睡?”
她沉睡。
我隻好抱著她起來,很輕很輕,比謝丹陽輕多了,甚至跟李洋洋差不多了。
但是李洋洋不高啊。
我抱著她進了房間,她的臥室,這個閣樓的臥室,還是很幹淨整潔稍微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