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薛明媚進這個大眾女演員,不容易啊。
就算是給我錢,讓我全權負責選拔,但是我選她進來,難以服眾啊,女犯們會有意見,尤其是平時表現好的。最難的就是領導這一關,薛明媚平時就和監獄管理對抗,領導管教們都不喜歡她,而且還剛剛打過架,影響極其惡劣,那些領導會願意嗎?
肯定不會願意。
不過,如果我和指導員說,薛明媚願意出比別人多的錢,可能指導員還是能過的,隻要指導員同意,應該就可以了啊。
外麵又有人敲門。
我讓進來了。
又是兩個女管教押著一個女犯人。
兩個女管教我沒見過,進來後,她們說:“我們是D監區的,領導說,給監區裏那些心理問題很嚴重的做心理輔導。這個女犯,聽別的女犯說,已經兩個多月沒說過一句話,不吃不喝,都是要我們和其他女犯逼著吃喝,可能有想自殺的念頭。”
兩個女管教也不在女犯麵前避諱,直接就這麼說了。
我說:“哦,我和她聊聊。”
我看著這個女犯,D監區的,重刑犯,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進來的,重刑犯的刑期基本都是遙遙無期,很多犯人在D監區終老,她們監區的很多犯人,早就對活著這個詞沒有了概念,更不用說想著要出去什麼的。
我說:“讓她坐這裏吧,你們出去等。”
兩個女管教把女犯押過來,坐在了辦公桌前椅子上,然後出去了。
女犯像一句行屍走肉,我觀察她,表情如同死人,瘦削幹枯。
我想到了金墉小說裏那個詞:活死人。
我看著她,她空靈無神的如同沒有焦點,沒有目光,隻是一具幹屍。
我問她:“同誌你好,我是監獄裏的心理輔導師,請問你有什麼問題需要谘詢的?”
她不說話,歪著頭,像極了雕塑。
“你叫什麼名字?”
“是家裏的事?監獄的事?還是別人欺負你了?”我試著打開話題。
她還是那樣。
我給她倒水遞給她,她也不接,就隻是這麼定定的。
或許,她是真的心已死,覺得活著已然沒有意義,想要自殺了。
她想死,我總不能就讓她這麼死吧,我是心理輔導醫生,救人是醫生的天職。
如果萬一她回去了,就這麼自殺了,完了,我他媽的還是會內疚啊。
“你家裏都有什麼人?”我又問。
她還那樣。
“這樣,換個話題,你們監區挺熱鬧的嗬嗬,是不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信你不講話了!
她真的不說話。
“你家人來看過你嗎?”我問。
“你在這裏多久了?”
好吧,我有些氣餒了,無論我說什麼問什麼,都是我一個人自問自答,自言自語,她就是一個活死人。
靠,要是柳智慧在就好了。
問得我自己都渴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行,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開了門,看見兩個女管教在門外邊等著。
我過去輕聲問她們兩:“我想問你們關於裏麵那個女犯的一些情況。”
其中一個女管教對著另一個說:“小淩對她比較了解,你問小淩,我進去看著她。”
然後她進去裏麵看那個女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