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眉頭一皺,胡遠山還是不管不顧地說著:“現在西鎮人心遑遑,文武百官懾於王小子的淫猥,敢怒不敢言。況且朝廷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壓境,這大好時機不能錯過啊,隻要大哥振臂一呼,打出旗號,西鎮各道郡縣,必定紛紛響應。我們發兵涼州,殺掉那王睿小兒,在將朝廷大軍抵禦在外,大事何愁不定!”
“放屁!”李綱再也忍受不住了破口罵了這位兄弟一句,“你以為這王睿是可以隨意欺淩的三歲孩童啊?他能縱橫天下而不敗,靠的不是花拳秀腿,再加上有號稱智囊的尹尚相助。就我們現在手上這點兵力,還兵發涼州?王睿要真派兵打過來,我們能夠守住這西平就不錯了!”
說著,他也不去管呆在一旁的胡遠山。而是轉頭看了看參軍符融。
符融想了想,說道:“要是打,侯爺手上兵力不足四萬,光個涼州城就有屯軍六萬多。打是打不過的。要守這西平城太小,倉廩不足糧財匱乏,人口也不多,也不行。況且即使我們不動,朝廷大軍一到,要是撲滅了王睿之流,恐怕侯爺也難逃覆巢之災!”
李綱道:“打不能打,守不能守,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幸好這王睿給了侯爺一條生路?”符融慢悠悠地應道。
李綱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道:“快說?”
“前些日子不是有詆報來說,金城王吾司病重望朝廷讓其子阿戴承襲王位嗎?侯爺這可是天賜良機啊!如今王睿封侯爺為金城相,侯爺可借此,率領大軍進駐金城,試想阿戴一懵懂小兒,還不是一切都聽侯爺您的了嗎?即使王睿知道不妙,派兵來攻。隻需緊閉這金山關,王睿縱有十萬大軍又能奈侯爺如何呢?那時候侯爺養精蓄銳,隻待何洋與王睿打的你死我活之際,便殺將出去。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李綱聞言哈哈大笑:“照這麼說來到是真要謝謝王睿小兒咯!隻要本侯兵進金城,哼哼!區區王睿小兒又何足道哉!”
接著他又抬頭問胡遠山:“遠山啊,可有李盛道、黃偉的消息?”
胡遠山搖了搖頭:“還沒找到他們?聽說他現在藏在臨鬆山一帶,具體躲在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李綱歎了口氣:“可惜啊!要是有他們一個在這裏,便是王睿親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啊!”
“算了!不等他們了!”他對著林藝道:“我們必須馬上行動,你立刻去調遣人馬,我們三日後就出發,爭取在五日內進駐金山關!”
“諾!”
……
李綱率大軍突然開拔,委實讓西平上上下下的文武官員嚇了一大跳,郭開道得到消息後,立刻飛馬趕到西門,隻見一片旌旗招展遮天蔽日,長矛戟刺密匝匝閃著寒光。他一路跑來,急得出了滿頭大汗,此刻也顧不得擦下,飛馬來到李綱馬前一帶馬擋在其馬前拱手道:“侯爺出兵,怎麼也不知會下官一下啊!”
李綱抬頭看下了天色,笑著說道:“本侯接到殿下急令,金城國可能有變,令本侯迅速入金城以為策應,匆匆整軍不及相告,還望郭大人見諒啊!”
郭開道呆了呆,道:“如此軍情,為何幕府和大行台衙署沒有行文報來?”
李綱答道:“殿下的令是由虞侯信使送來的,他們晝夜不歇,自然比驛報要來的快的多。不要緊的,也就這一兩天時間,幕府的行文也就該到了。軍情緊急,大軍出征在即,郭大人,本王不便在多耽擱了……”
郭開道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可是,沒有行文……”
“沒什麼可是的!”李綱斷然喝道,“本侯乃是安西大將軍,節製三郡兵馬,手上有朝廷親賜的軍政全權,必要時刻可以便宜行事。郭大人要是再要阻饒本侯出兵,就不要怪本侯不念昔日情分了!”
望著李綱那陰鷙狠毒的目光,郭開道渾身一哆嗦,急忙讓開道來並退後幾步道:“不敢不敢,下官豈敢幹預侯爺軍務。那下官就代西平上下恭祝侯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李綱鼻子“哼”了一聲,一揮手中馬鞭高喊道:“出兵——”
人頭甫動,戰馬嘶鳴,大軍緩緩開拔。
走出約五十裏地,胡遠山騎著馬趕了過來道:“大哥,那郭開道會不會向王睿那小子稟報啊!”
李綱微微一笑:“讓他稟報好了,等他的奏報到了涼州。我們已經進入金山關了!”
胡遠山道:“隻是那金山關地勢險要,恐怕一時難以攻破啊!”
李綱衝他翻了個白眼:“誰說我要攻城的?”
胡遠山愕然!
李綱笑道:“我現在還是大周的西平侯、安西大將軍,金城相。進我大周的城關還要攻城,笑話!林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