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元望了他一眼。
“齊王殿下,從今天起。我這命就是您救回來的,我願聽您的差遣,從今天起,北地軍惟齊王殿下馬首是瞻!”武安國邊說,邊跪了下來。
周元趕忙扶他起來,然後具體商量起下麵的步驟起來。
而周元又將心腹徐明找來,將計劃透漏給他,要他做好準備。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徐明雖然是武安國的心腹,但是對當前形勢看得十分透徹,知道他們不可能成功,於是他一麵虛於應付,一麵把這事告訴了時常和自己來往的江遂。江遂便拉著他來找何洋。
何洋聽完以後,哈哈一笑:“我錯怪將軍,使將軍受辱。乃我之罪也!”趕忙走下座位,扶起徐明。徐明受寵若驚地謝恩。
“多虧徐將軍,否則我被兩賊害了,尚且不知道啊!哼,狗賊,你們死期到了!”
旁邊的尹尚卻搖了搖頭道:“不可,現在周元所率之東鎮大軍亦是雄師勁旅,且隻聽周元調遣,貿然殺了周元。恐怕亂將起來,反而大事不好。隻可徐圖之。反而武安國的北地軍,因為有徐將軍在彼側,再以我軍相壓之,反而容易得手。可先圖之!”
“噢!三弟有何妙計?”
“不如設一酒宴……”
……
何洋在行轅大會諸將,設宴款待此次勤王行動中立有戰功的各路將領。除當時在洛陽的周貞、周元、王睿、尹尚等,王弘威也從金墉城趕來了。
醴酒豐盛、鼓樂齊鳴。身穿錦袍的何洋注視著座中眾將,頻頻點頭,舉杯,儼然一副主人的派頭。底下周元等東鎮諸將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蒙頭喝著酒。原來因為權力的分配問題,雙方已經爭吵過數次,每次到最後都是不歡而散。這次為了緩解雙方的矛盾,由尹尚提議舉行了這次酒宴,何洋的目光故意無視東鎮諸將,掃過麵紅耳赤的王弘威、在一邊與他交換眼光的尹尚等人,最後落在武安國身上。
由於和周元密談了如何奪權的計劃,使得武安國一掃往日的陰霾,顯得格外揚眉吐氣。他的絡腮胡子梳理得整整齊齊,一手攬著最喜愛的將領徐明,一邊和旁人大聲說著趣事,不時開懷大笑,高興處還用拳頭擂著案子,酒水也灑了出來。
何洋輕蔑地笑了笑,沒說話,他繼續敬酒。
酒酣之際,李宰善大步從外麵走進來,何洋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安世啊,你可來晚了。要罰酒三杯哦!”李宰善一拱手,說道:“啟稟上將軍,末將來遲一步,乃是因為軍中出現周馮的餘黨,現有密折一封上呈!”此言一出,但是激起了千層浪。在座的眾人紛紛停下來,看著何洋。何洋原先洋溢著喜悅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他緩緩地坐了下來,慢慢地放下酒杯,沉聲說道:“武將軍,你取來看看!”
李宰善不僅不給,反而抗聲道:“不,上將軍。末將所告者就是武將軍,惟有上將軍才可取閱!”何洋驚道:“快快把密折遞上來!”
李宰善緊趕幾步,到了何洋麵前,單膝一跪,將密折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遞給何洋。何洋作看狀,沒有看上幾眼,便怒火中燒,且口念密折道:“鎮北將軍武安國,勾結周馮,潛引東吳入寇……”還未念完,便將密折擲出,“武安國,你自己看看!”
武安國這時候酒全部醒了,撿起密折,看了看,知道不對,此舉是專門衝著他來的,趕忙喊道:“何等叛徒,竟敢誣陷於我!”說著,就奪路往外跑。而同時,何洋也喊出了命令:“將這叛徒拿下!”
武安國與徐明一先一後剛跑到門口,就見前麵迎來數十人,為首的一位黑臉將軍,手提著陌刀,正是驍將張大彪。武安國見狀,抽出佩劍齜著牙大吼道:“來啊!”這時就聽張大彪大喝一聲:“還不動手!”
武安國聞言一楞,這時就聽“撲”的一聲,從背後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他轉頭看去,就看見徐明猙獰地笑著,手中的長劍上還兀自滴著鮮血。“是你……”
“成王敗寇,這怨不得我!你安心地去吧!”徐明還是笑著說道。武安國手提著劍,強自忍住疼痛,顫顫巍巍地走向徐明道:“你這卑鄙小人,看我不殺你!”這時張大彪手一揮。手下數十人衝上前去,一頓亂砍爛剁,把個武安國砍成肉泥一般。
在堂上的那些文官將領,有的是何洋的親信,已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有的則莫名其妙,對武安國同敵叛變,有些將信將疑,隻不過見何洋發怒,武安國亦抵抗,足見事態的嚴重,誰也不敢吭聲。隻有周元知道事情泄漏了,咬著牙齒喝下了自己釀的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