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烏孫二十萬大軍還沒開戰,現下已經開始了搏鬥,這不是可以看見可以觸摸的敵人,而是惡劣的沙漠。
雖然是深秋,但烈日依然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繼續釋放著它的淫威。這可苦了正疾行在沙漠中的烏孫大軍了,幾乎每天都有人倒斃在這浩瀚的沙漠之中。
麵對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即使是一貫堅忍的烏孫軍士也熬不住了,終於有人開始私自離隊逃跑了。冒頓每天都要殺幾個被抓住的叛軍,但逃跑之勢卻沒有絲毫的被抑製住的意思。
看沒辦法再隱瞞了,冒頓隻得去狼帳告訴骱狳此事。
骱狳聽完此事,他沒有說一句話,他隻是大踏步地走出了狼帳,眾將忙不迭地跟在其後走了出來。
“聚集三軍!”骱狳大吼一聲,親衛忙跑到大鼓麵前,拿起粗大的鼓錘,奮力地狂敲起牛皮大鼓起來。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如晴天霹雷般響起。
龐大的軍營頓時如炸開的大鍋一般,無數的聲音朝狼帳而來。骱狳也不說什麼,隻是一聲不吭地上了點將台。望著骱狳陰暗的表情,諸位王公大臣不禁打顫心驚地尾隨在他後麵上了點將台。
初時眼前還是一點小小的黑斑,逐漸地黑斑越來越大,很快便彙集成一塊巨大的黑色地幕將整個大地都覆蓋起來。
當黑幕停止蠕動以後,就見在隊列中疾馳出十餘名騎士。當到達點將台的時候,一起拉馬止步,然後整齊劃一地翻身下馬,依次說道:
“稟大汗,天狼軍到齊,無一缺編!”
“稟大汗,白狼軍到齊,無一缺編!”
“稟大汗,蒼狼軍到齊,無一缺編!”
“稟大汗,青狼軍到齊,無一缺編!”
“稟大汗,牡狼軍到齊,無一缺編!”
“稟大汗,狼牙軍到齊,無一缺編!”
這些都是骱狳的親衛軍團,實力最為強悍,對骱狳也最為忠誠。看著自己所依重的部卒無一脫逃,臉色稍稍緩和了下。
“稟大汗,右部前軍到齊,四十人缺編!”
“稟大汗,右部鋒軍到齊,二十二人缺編!”
“稟大汗,右部衝軍到齊,五十人缺編!”
“稟大汗,右部中軍到齊,無人缺編!”
冒頓聽到自己的部下出缺這麼多人,嚇得是汗流浹背,趕忙向骱狳看去,就見骱狳表情沒有變化。更是嚇得要死。
可下麵還在報著不利的消息。
“稟大汗,右部左軍到齊,三十人缺編!”
這時,就聽骱狳“哼”了一聲,冒頓嚇得趕忙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般說道:“大汗,末將治軍不嚴……”骱狳沒等他說話,提起腳對著冒頓就是一腳,頓時把冒頓踢出去一丈多遠,冷笑道:“你帶的好兵啊!”
冒頓直趴在地上,隻是說著:“末將該死!末將該死!”
骱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對著眾人,目光掃視一番,突然說道:“來人,把右大將哈勒不坦給我拿下!”
親衛得令後一擁而上,把哈勒不坦按倒在地,捆了起來。哈勒不坦不服地說道:“末將無罪,大汗為何要捆我!”
骱狳獰笑著說道:“你說你你沒罪我也知道我,隻是用你的頭來壓服人心。”“什麼!”哈勒不坦一聽,頓時掙紮起來,“大汗,你不能啊。公爺,救救末將啊!”這時,冒頓自身難保,哪還敢替他求情,隻是低頭裝作沒有看見。
哈勒不坦見狀,知道自己難活了。把心一橫,高聲喊道:“骱狳,你不得好死,此次出兵必當大敗。你將死無葬身之所……”
骱狳沒等他說完,拔出腰中寶刀,朝著哈勒不坦的頭頸都是一刀,就見寒光一閃,,撲哧”一聲令人牙酸的異響處,一顆頭顱衝天而起,哈勒不坦的頭顱與他那龐大的身軀分了家,伴隨著的是大股噴湧而出的血箭。
骱狳抓起極不甘心而又驚恐萬狀、疼痛異常的血腥頭顱,走到台前,大吼一聲,“烏孫的勇士們聽著,從今天起,如果還有誰敢逃跑。此獠便是你們的榜樣。”說完,將哈勒不坦的頭顱舉了起來。
下麵的將士無不震驚萬分,想不到身居高位戰績顯赫的右大將就這樣死了,無不如寒蟬般戰戰兢兢。
骱狳也不看眾人的反應,拂袖而去。緊接著,一紙羊皮書傳遍全軍,全軍實行“聯保製”,一伍中有一人逃跑,一伍皆斬;一隊有一人逃跑,一隊人皆斬。並且可汗的狼軍將右賢王部的士兵也監視起來。頓時烏孫全軍上下一片嘩然,自右賢王以下至普通一兵無一不是如履薄冰般。
就這樣,大軍艱難地行進在沙漠中。在十餘天後的早晨,終於走出了沙漠,踏上了涼州的土地。
這時,骱狳可汗指著前方對著旁邊的王公說道:“前邊不遠,就是涼州城,進城後,允許你們大搶三日,搶到的東西都歸得者所有。大家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