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計取金山(中)(1 / 3)

白徑道上,綿延不斷的西鎮大軍正在緩步行軍當中。

身為前軍主將的李剛好整以暇地坐在愛馬之上,慢慢地走在隊伍前列。其實他也奇怪,既然是趁羌國國君暴斃,就應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推進到金山,趁敵不備或許有機會能夠攻下金山,但現在亦步亦趨地行軍。就算金山守將一時不察,但是到了麵前,總會察覺得吧。隻要扼守西川壁壘,又會是以前的結局,攻攻守守,無功而返。

但是大帥的令旨又不能不尊,且大帥神機妙算,如此行軍定有深意,也就不去多管什麼了。

這時,就聽一聲長鳴,李剛抬眼一看就見一隻蒼鷹翱翔而過。他雖然覺得詫異但也沒特別在意畢竟現在行軍才是最重要的,繼續催馬而行。

傍晚時分,李剛的前軍到達了離西川河一裏之地,前方虞侯來報對岸壁壘防備森然,看來以有防備。

李剛聽完報告搖了搖頭,旁邊副將不服氣地說道:“大帥為何不讓將軍快速行軍,或可趁其不備攻下金山。現在可好進不能進,難道馬上就退啊!”李剛輕輕一搖手中馬鞭,意味深長地笑道:“遠山啊,大帥定有妙策。先紮營等大帥到來再做定論吧!”

這叫胡遠山的副將一向尊敬李剛,見他這麼一說,雖然還是有些不服,也隻能下令紮營。諸軍得令後開始紮營。

這時,李剛對著胡遠山說道,“遠山,我們去岸邊看下敵情如何?”胡遠山一拱手道:“將軍相邀,敢不從命!”說完,兩人哈哈一笑。雖然二人麵子上是上下屬關係,但私底下二人卻有兄弟情誼。

當二人來到這西川河岸之時,就見西川河之水波濤洶湧,有如萬馬奔騰,聲如洪鍾。對岸羌軍壁壘犄角相連,氣度森嚴。

胡遠山一麵看著對岸,一麵說道:“敵軍防禦井然,又有此天險,強渡恐怕牽強!”李剛也歎了聲,說道:“是啊。我屢敗羌軍。惟有到此,就難有斬獲!”

胡遠山見近身沒人,他小心地問道:“大哥,大帥不會真讓我們去踩那鐵索吧!”李剛左右一看,低聲說道:“大帥深意我也不知道。但大帥愛兵如子,當不會這麼糊塗。二弟小心自己的言行!”

胡遠山見大哥話語中帶著譴責,忙止住話語。兩人隻是抬眼望著對岸……

這時的對岸是一片忙碌。

剛開始海牙布也不怎麼相信吾司所說的話,但是轉念一想,防範於未然總不是什麼錯事。況且要是吾司再提出什麼別的要求,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王家的事豈是自己一個外臣所能左右的。還是早點出來比較好。

所以他打馬就出了金山城,來到西川壁壘。他命令下去加強戒備,自己開始一個一個地方做著巡查。

到了傍晚時分,果然對岸出現了西鎮的大軍。他邊震驚吾司情報的準確,邊命令所有軍士上壁壘。剛看見對岸有一隊人馬過來時,他定睛一看,來將正是自己的老對手李剛,他不禁對吾司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隔著西川河大喝一聲,“來者可是大周征西將軍李剛、李將軍!”雖然西川河水聲如洪鍾,卻絲毫沒有壓住海牙布的喝聲。

作為羌與西鎮的前線指揮,兩人交手已經有幾年了,彼此都熟悉。李剛也止馬高聲喊道:“莫不是海牙布將軍!”

海牙布喊道:“正是。你大周素以‘仁孝禮儀治天下’。鄙國稱臣以久,怎麼現在卻趁我國君身死之機,來攻打我國。疏不知‘兵不伐喪’的道理嗎?”

李剛哈哈一笑,道:“我國聖上一向對貴國禮遇有加,但是貴國卻屢次進犯我疆土,不知何故?現我大帥奉天承命,來問貴國不臣之事!”

海牙布說道:“一派胡言!隻要你們來此定叫你等有來無回。來人放箭!”話語才落,萬箭齊發。

由於西川河廣闊,大多數的箭支在半途就失勢而落,隻有少數到了對岸,但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對李剛等沒造成什麼損害,他們從容而去。反正海牙布也沒指望能射中,放箭隻是壯下自己的聲勢罷了。